张秘书的话说得点到为止,听出安檀有所松动后就主动换了话题:“其实我打电话给容总除了问候他的健康外,还有件事想跟他商量,下午公司这边来了封请柬,是顾家老爷子要办寿。”
众所周知,容宴西是个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能有三百六十六天是住在公司里过的,因此外人想要联络他,第一反应也是往公司里发信。
容家跟顾家算是有些交情的,尤其顾云翰跟容宴西还是铁哥们,现在他们家老爷子办寿,他就算是不去,也必须得私底下表示一番才行。
安檀最头疼人情世故,这时听到是顾家老爷子,却是不得不小心应对:“我会告诉他的。”
顾家老爷子就是顾云霆和顾云翰的父亲,她跟顾云霆还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也并没有刻意避嫌,但前阵子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为了不让两人在尴尬,已经很少再碰面了。
就连顾云霆去外地参加完研讨会回来,都是安檀回家休假后的事了,还是林乔告诉她的。
容宴西人在床上躺着,心在外面飘着,他当然知道张姐是不会说自己坏话的,大概率还会帮着说几句好话,但是因为事关安檀,所以格外的忐忑,再加上脑供血不足,是真得又要晕厥了。
可是安檀还在阳台上没回来,他就算要晕也得等确认了情况再晕,这时看起来真是半点平日里的沉稳都没有了。
纱帘微微一动。
安檀从外面走了回来,神情看起来很是纠结,她柳眉微扬,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起了容宴西。
容宴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更苍白了一分,仍旧不忘关心她:“你快坐下吧。”
安檀自己扶着腰坐到床边,缓声道:“张秘书告诉我,你最近有个应酬怕是推辞不了,顾云翰的父亲要过六十大寿了。”
六十岁生日是人生中很重要的节点,到时候跟顾家有交情的人家恐怕都会去赴宴。
可容宴西现在这副样子能行么?
安檀看着他,愁得一双美目水色盈盈,被床头夜灯照得明亮了,她见容宴西不言语,像是在沉思,帮着出了个主意:“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坐轮椅去吧,大不了对外就说你不慎伤了腿。”
反正容宴西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他坐着轮椅去赴宴,也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兴许还要感慨他跟顾家的交情好。
容宴西惊愕抬眸:“你不去么?”
安檀看起来比他还惊讶:“我去干什么?也没人邀请我啊?你该不会想让我代表你去吧,我看张姐比我更合适。”
她显然会错了意。
容宴西生怕她明白过来,差点没把头摇出残影,结果又是一阵眼晕,话音又低了几分:“当然不是,你怀着孩子,本来就该多休息,我怎么能让你去辛苦?”
他以为顾云霆会趁机邀请安檀,直到这时才放下心。
安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忍不住要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真得损伤到了脑组织。
容宴西有点醋坛子成精的意思,他对出现在安檀身边的男人统统有敌意,但其中最令他忌惮的只有顾云霆一个。
安檀怀孕后,他理智上知道可以松了口气了,可情感上却还是提防着对方,是担心顾云霆不死心,想当他们孩子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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