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想起这事,心底莫名一暖,缓缓摇头道:“没有,就是忽然发现多了鱼肉有点惊讶而已。”
她最近难得想吃什么东西,容宴西听到这无心的一句话,回家后就把情况告诉了桂凤枝。
桂凤枝来容家老宅这边住,为的就是照顾好怀孕的女儿,故而她不怕下厨,只怕没法做出让女儿觉得合胃口的饭菜,但这道菜真是有点难住她了:“醋椒鱼……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做过。”
她和安建民一样,都是H市本地人,平时做的家常菜自然也都是本地的风味,可醋椒鱼却是地道的北方菜。
容宴西的本意不是想让桂凤枝犯难,立刻想安慰她没关系,让吴妈来做也是一样,但转念想起吴妈跟她一样,都是H市本地人,只能改口道:“阿姨,明天中午的饭我来做吧。”
桂凤枝见他下厨给安檀做过几次饭,知道他现在跟从前不一样,是会下厨的了,可醋椒鱼没那么好做,安檀如今的胃口又不好,将信将疑的问:“你会做么?”
“不会,但我可以学。”容宴西怕她不放心,特意补充道,“我有段伯伯的联系方式,实在做不来的话不会硬撑,凭安檀和段艾晴的交情,打电话借一下他们家的家政阿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桂凤枝这才放心的把明天中午给安檀做饭的任务交给了他,话音也随之变得温和了许多的说:“这一阵算是辛苦你了。”
因为容宴西把不想结婚的锅全揽在了身上的缘故,她对他是颇有微词的,不过是因为隔着一层,不便像白琴书一样直言不讳的表现出来罢了,直到最近目睹了他对安檀的细心呵护才改观。
容宴西对安檀的亲人,跟对自己的亲人是一样的,面对桂凤枝缓和的态度,他并没有沾沾自喜或者感到庆幸,而是语气如常:“您别这么说,照顾安檀和孩子是我应该做的。”
他是真心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时间已经不早了,安檀正在楼上洗漱,宝宝更是已经在婴儿床上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桂凤枝要不是下楼来倒水,也不会刚好赶上从段家回来的他们两个。
片刻的犹豫后,桂凤枝问容宴西:“段家的情况还好吧?安檀跟艾晴是许多年的好朋友了,从前段家奶奶对她挺不错,这孩子看着不声不响,其实对旁人的好都是记在心里的。”
这不过是句开场白,可因为有她的拳拳爱女之心,听起来是格外让人感到动容。
容宴西认真应道:“段奶奶瞧着已经好多了,只是她毕竟年事已高,生的又是大病,所以暂时不良于行,得用轮椅代步一阵子。段伯伯要照顾病人,也憔悴了些,不过回国后也会请护工。”
“那就好。”桂凤枝被丈夫呵护了一辈子,哪怕是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仍旧没怎么面对过风雨,这时要她说出接下来的请求,即便是做好了铺垫也一样是不容易。
深夜的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养在一边水箱里的鲜鱼时不时发出拨水的动静。
桂凤枝为难不已的问:“我看你跟安先生他们一家的关系像是不错,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大变化吧?”
过去一年里发生的事实在太多,甚至可以说许多人的人生轨迹都因此发生了改变。
容宴西不明所以,没想到桂凤枝身为安檀的养母,会忽然跟他提起她亲生父母的事来,但还是如实答复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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