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开门的手骤然攥紧,脸色阴沉得可怖。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转头看着出言不逊的中年雄性,就要化为狼形时,一只温热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尤里,别理他们。”
可尤里是没动了,一旁的格雷森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们。
“格雷森!”
要不是沈茵茵手脚并用,赶紧抱住了格雷森,性格暴戾的格雷森已经冲上去了。
那群嘴脏的雄性显然没想到红头发,暴脾气的格雷森竟然也是个A级雄性。
尤里一个,他们加起来还能应付。
再来一个,他们就不是对手了……
而且两人还未二次觉醒,之后的等级,只怕会更高。
格雷森此刻浑身僵硬,大脑都宕机了。
抱住她的少女身躯娇软,丰盈的胸脯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红色碎发下的白皙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
就连进房的时候,格雷森都是同手同脚的。
尤里的家虽然很小,却十分干净整洁。
沈茵茵走进狭小的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干净小床上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没管那叠得整齐的衣服,而是小跑着,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去拿被放在靠墙床头的药剂盒。
只是,急切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床头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播放器。
尤里看到那个播放器的时候,心头一跳,慌忙大步上前,想要抢在沈茵茵之前拿到。
窄小的床,各怀心事、着急忙慌的两人,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身材高大的尤里,不小心将沈茵茵压在身下的时候,失去平衡的沈茵茵,细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播放器。
安静的房间里,沈茵茵看到播放器亮起来的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是尤里亲自己的视频!
格雷森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这下,拍视频的人,主演视频的人,都到齐了。
而沈茵茵被尤里从背后压住的画面,也格外的暧昧……
偏偏这时候,隔音极差的隔壁,传来了露骨的声音。
隔壁的床头似乎就靠着尤里卧室的墙,吱呀作响的木床声,和不堪入耳的其他声音,让氛围尴尬到了极点!
沈茵茵脑袋轰的一下,雪白小脸瞬间爆红。
“你、你还不快起来?!”
她羞耻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挣扎着,磕磕巴巴地赶着尤里。
身下的少女温软得不可思议,对方白皙后颈溢出的甜腻香气,勾得他呼吸不稳。
咚咚作响,强有力的心跳声,尤里自己都听到了。
线条分明的喉结滚了滚,尤里起来之前,滚烫的指尖到底还是先关闭了播放器。
格雷森见尤里在沈茵茵身上磨磨蹭蹭的,气得眼睛都红了。
“草!”
他骂了声,冲上去,一把揪住尤里,粗暴地将人拽了起来,给了对方一拳。
尤里被揍偏了脑袋,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书桌,叮铃哐啷的小东西掉了一地。
格雷森一把揪住尤里的衣领,怒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觉得她压起来又软又香,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不愿起来的?!”
“我就知道你找她没安好心!”
“你还骗她来你家?”
“如果刚才我不在,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按着她在床上,亲她香软的嘴巴……做更过分的事了?!”
沈茵茵呆呆地看着打起来的两人,人都傻了。
隔壁还在激战,他们这里也在激战。
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救命!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展开?!
沈茵茵抱着药剂盒,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先溜,还是先劝架了。
偏偏这时候,她的光脑亮了——
看到道尔顿的瞬间,沈茵茵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她赶紧上前,一把捂住还想乱说话的格雷森的嘴,尽量将光脑的视角错开尤里和格雷森。
“道尔顿……怎、怎么了?”
道尔顿抱着手臂,姿态慵懒地斜靠在军校门口,薄唇勾着,端得是一副斯文英俊的模样。
看着面红耳赤的小家伙,他问:“小家伙,我原本是想来军校接你的,可你并不在这里,你现在在哪里,脸怎么这么红?”
沈茵茵紧张得声音都是抖的:“我、我回家了,在收拾东西,有些热……”
道尔顿并没有去过沈茵茵家里,加上尤里的卧室光线昏暗,道尔顿看不太清。
但确实能看出来小家伙确实是在房间里。
沈茵茵怕道尔顿来找自己,见对方挑了下眉,连忙道:“我马上就回来!二十分钟之内可以吗?”
见小家伙这么乖,道尔顿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光脑关闭后,沈茵茵这才松了口气。
而被捂住嘴的格雷森,只觉得鼻尖都香得离谱。
试探性的,格雷森张开嘴,轻轻舔了下。
掌心突然泛起的湿热痒意,让沈茵茵猛地回过神来。
她吓得松开手,后退了两步,那种被舔过的酥麻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你是狗吗?”
怎么还兴舔人的?
沈茵茵赶紧擦了擦湿漉漉的掌心。
擦完手,沈茵茵也顾不得气氛尴不尴尬了。
她装好药剂盒道:“我必须得回去了,尤里,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沈茵茵匆忙告了别,便往外走去。
尤里抬起的手,没能留住对方。
格雷森瞥了眼尤里后,也跟着追了上去。
很快,刚才还热闹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尤里坐在刚才沈茵茵碰过的床上,摸了摸被对方弄皱的床单,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余温。
而被少女落下的衣服,和被落下的他一样,都还在这张床上。
尤里有时候觉得,生活就是在戏耍他。
他从没想过匹配雌性,却被父亲逼着,被迫有了一个完全不喜欢的雌性妻主。
偏偏是在成为有妻主的雄夫后,他遇到了心动的人。
可星际法案规定了,正式匹配了雌性妻主的雄夫,终身都不得脱离雄夫的身份。
所以,不管是雄性遭受了雌性妻主的虐待,或是彼此间只剩下了怨恨,直到死亡,雄性都只能是属于妻主的雄夫身份……
如果是以前,他尚且还能忍受,苟延残喘地、行尸走肉地继续忍受着。
可现在,他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凭什么雌性就可以高高在上,主导一切?
尤里的眼底,冰冷暗色翻涌。
如果雄性千百年的逆来顺受都不能让这个世界变好,反而让一切变得更加错误癫狂的话。
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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