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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你怎么还没出狱


聊着聊着,又说起了侯府的近况。

自建始帝登基后,世子陈观复平安回归侯府,继续在工部当差做侍郎。建始帝某方面也算是继承了泰兴帝的意志,没给陈观复换衙门。

陈观复想去兵部,趁着新旧交替,加上又和三大营有了联系,想动一动位置。却被建始帝给按了回去。

建始帝的理由很好很强大。

“工部被奸臣江图祸害多年,眼下正需一得力能臣整治工部上下,好好清理一番。莫要让江图余孽继续祸害工部。此事非陈爱卿莫属,莫要推辞。”

建始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观复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新皇帝刚登基,就不给面子吧。

身为臣子,要有眼力见。就算心里不服,面子也要给足。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是能臣,是个饭桶,干不好这差事。

最后,陈观复只能选择妥协,继续在工部当差,挂的还是侍郎衔。

建始帝还说,哎呀,原本想将尚书这位置给他的,奈何他还年轻,恐被人非议,吧啦吧啦一通乱说,总之就是为他着想,继续当侍郎,这是最合理的安排。

陈观复:……

继续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这一趟新旧交替,他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将钉子钉进了三大营。不进兵部也没所谓,他私下里谋划,以侯府世子的身份往三大营掺沙子。侯府别的不多,就是兵将多,天下的武将,谁都说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受过侯府的恩惠。

过去,泰兴帝活着的时候,各种严防死守,分化瓦解勋贵跟武将,将其拆分。侯府也只能小心翼翼,没敢大动作。如今,建始帝上位,掣肘没了,侯府再也不用顾忌。

因为建始帝的手没那么长,力量还很薄弱,根本做不到像泰兴帝那般,全方位打压勋贵。这就给了勋贵钻空子的机会。

新旧交替,就是文臣武将的一场狂欢。端看胆子够不够大,怕不怕杀头。

怕的话,什么都别做,也别指望升官发财。新旧交替,就是一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豪赌。

最近,侯府也在积极的走动,不是为了跑官,而是趁着局势稳定,要给府中的适婚姑娘们寻摸亲事,也要给少爷们相看合适的姑娘。

之前因为局势动荡,泰兴帝三天两头发癫,谁都把握不住前程未来,有种今儿在天上明儿下地狱的惶恐。以至于府中适婚姑娘爷们的婚事都给耽误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是该将婚事提上来,赶紧定下,莫要耽误了孩子们的花期。

于是乎,刚过完国丧,侯府三天两头举办筵席,京城数得着的豪门大户王公贵族都在被邀请之列。要么就是三天两头外出出席别家的宴请。每次出门,都是带着一长串的姑娘爷们。

相亲相亲,人当然要到场相处看看,做夫妻,就算没感情好歹也要看顺眼。不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两看相厌。结亲不成反成仇,那就不美了。

陈氏一族跟别家养孩子不太一样,或者说家风不一样。

别家要求孩子乖顺听话,不可调皮。

陈家反着来,更喜欢熊孩子,调皮的孩子。所谓皮糙肉厚,耐磋磨。乖顺文静听话的孩子,反而没那么喜欢。

用陈家族老们的话说:男孩子乖顺,出门在外容易遭人欺负。男孩子嘛,就是要调皮一点,只要占着理,没什么好怕的。孩子就是要养的粗糙点,长大后才能耐磋磨。

就连陈家的女孩子,也养的更‘野’一些。倒不是脾气坏,而是做事大大方方,不拘谨不胆小,被人欺负了不要哭哭啼啼,哭解决不了问题,直接打回去,怕个屁。

正因为这样的家风,当年陈小兰才敢拖着拖油瓶未成年弟弟陈观楼嫁到苏家,将弟弟养到能独立生活为止。

换做一般的姑娘,按照传统,已经嫁人了,最多接济一下弟弟,哪敢厚着脸皮带着未成年弟弟住在婆家,还给书读。

当然,也因为这样的家风,自诩书香门第的许多豪族,都看不惯侯府,坚决不和侯府结亲。嫌弃侯府粗鄙,野性难改,一点都不体面。

侯府的姑娘除了家世好,脸长得好,哪哪都能挑出毛病,根本不适合做儿媳妇,规矩太糙。

侯府也不稀罕那些所谓的官宦世家,地方豪族。

京城这么多勋贵世家,王公贵族,要给自家姑娘寻摸一门合适的婚事,虽不容易,却也不是难事。

一大早,侯府侧门敞开,一辆辆马车鱼贯而出。

陈观楼站在路边观望。

果然豪奢!

夫人太太们带着姑娘们出门,十几二十辆马车,伺候的婆子丫鬟,负责安保的护卫跑腿的小厮做事的管事一大串,好生气派。

马车行走在青石板大街上,车轮碾压石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姑娘们叽叽喳喳,欢快不已,偶尔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陈观楼感叹了一句:真好!青春真美好!

这些妹妹们,虽说好多不认识,但他还是希望这些侯府姑娘能得偿所愿。

目送车队离去,他才慢悠悠的前往天牢当差。

看着放在桌案上的公文,他想,他需要一个师爷。他不能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公文上。

先让钱富贵替自己筛选公文。

钱富贵是个很上进的人。

自从陈观楼提拔他当账房后,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自己花钱请了个夫子,从头开始读书。如今已经进步到,能写公文啦。就是字写得难看,能写,但又不能写。那么难看的字,万万不能出现在公文上。只能帮着处理一些公文,将各种公文分门别类,让书办们按照要求一一处理。

陈观楼下了甲字号大牢,照例巡视牢房。

他还兼任着狱吏的差事,巡视牢房是他的本职工作。

张文赋还关押在牢里。

好基友叶公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探望他。

陈观楼站在牢门前,“你家里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还没将你捞出去。按理说,新皇登基,你父亲机会来了,说不定哪天就要升官发财。莫非,你父亲儿子太多,将你忘了?难道你娘也把你忘了?”

此话诛心!

妥妥的诛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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