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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害人的医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害人的医馆

吃瓜是人类的本能。

秉持着有瓜不吃大白痴的原则,温今宜一把拉住祈砚舟的手,朝着人群里面挤\进去。

好不容易挤\进来之后,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已经盖上了白布。

在他旁边有个女人跪坐着,衣衫破旧,脸色憔悴,整个人的状态都像是悲伤过度。

女人哭的伤心欲绝,又喊又闹。

“没良心的医馆,没良心啊,我家男人干活回来感觉身子不爽利,便来到他们医馆看病买药,谁知道刚买回去,吃了睡觉之后,人就再也没醒过来了!”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乡亲们,求求你们替我男人做主啊!”

“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男人一个人撑着,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现下被人害死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呜呜呜呜……”

女人悲恸不已,哭的一抽一抽的。

说出来的话更是叫人心中为她捏了一把汗。

很多人就喜欢共情弱小。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紫金医馆可是城中最有名的医馆,他们家的大夫可从没开错过方子,更没有害死人过,反而一个个医术都是很厉害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圣人尚且都有过错,他们不过是一群郎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出现纰漏了,谁说的准呢?”

“真是可怜啊,留下这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岂不是逼着人去死?紫金医馆的人难道不打算出来负责,或者给个说法吗?”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逐渐就转变成了支持女人的声音。

总有些人自以为是站在了正义的角度,去压力所谓邪恶的那一方。

甚至是在没弄懂具体情况的时候。

人都有随大流的本性。

温今宜和祈砚舟站在人群中间,乔装打扮后,容貌并没有很扎眼。

两人静静的看着,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静待事态下一步发展。

紫金医馆啪的一下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大夫。

看起来应该是医馆的馆主,再不济也是个管事的人。

老大夫胡须尾部有些发白,根部还是黑色的,非常有特点有辨识度。

慈眉善目,眸中偶尔闪过几道睿智的精光。

一身正气夹杂着些许慈善,看起来就是个良善之人。

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再看那个女人……

温今宜敛起眼尾,没有做出评价。

男人死了,不着急报官和处理后事,而是直接跑到大街上来闹。

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

而且她看起来悲痛欲绝,实际上眼底干巴巴的,看不出太多真情实感。

温今宜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这位夫人,你有什么话先起来说吧,移步馆内,若真的是我们医馆的过失,我们紫金医馆定会负责到底,绝不会推卸责任。”

“你这么闹,很影响我们的声誉,影响我们的生意。”

“若是有病情紧急的病人,恰好被耽误了,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你说对不对?”

老大夫的态度和语气都特别和善,相当于已经很让步了。

这份态度让围观的人心里舒服了一点。

确实,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样,还是要考虑一家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既然人家医馆愿意承担责任,那就好好协商,拿到赔偿好好安葬死者才是最紧要的。

如果是真心想来解决问题,理智的应该会选择好好协商。

可那女人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

“你休想给我下圈套,我若是进了你们医馆的大门,还能不能好好地出来都不一定!”

“我家男人死了,你们别以为我是一个妇人就可以随意拿捏欺负,没那么容易,今天有什么事咱们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顺便让大家伙做个公证,免得你们以后说我胡搅蛮缠,反正进医馆是不可能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威胁我,转头换一副面孔?”

女人下一秒肩膀耷拉下来,又变成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哭哭啼啼抽抽搭搭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最能引起别人的保护欲和好奇心。

虽说女人长得一般,但她身段很有韵味。

刚刚还觉得医馆态度端正的人立即转变了想法。

“就是,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你们该不会就是想欺负一个寡妇没人撑腰吧?”

“哼,今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给这位夫人撑腰,你们别仗着店大欺人。”

“若不好好处理了,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大家伙一起去报官,或者去求助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刚正不阿,一定不会包庇这个臭屁医馆的。”

不得不说,那女人很会审时度势,利用民声。

她只要一直赖在门前,医馆的人便有苦难言,甚至不好自证清白。

只能任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狮子大开口都要咽下这口黄连。

老大夫花白的眉头紧锁着,进退两难,“我们真的是想跟你好好谈谈,顺便检查一下死者的死因,确认是否是我们的药方造成的,夫人你何苦把老夫想的如此阴暗?”

“难道我在北安城行医数十年,我的人品如何,诸位还信不过吗?”

老大夫名叫独孤刑,是北安城大有名气的郎中,医术最好且德高望重的唯一一位郎中。

连城主周天海都对他很尊敬。

平常他坐镇紫金医馆,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药方什么的也会尽可能公开,价格更是公道。

独孤刑三个字就像是一块活招牌,多少人来紫金医馆看病,都是冲着他来的。

说白了,他的人品有目共睹,确实做不出威胁一个寡妇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刚刚还在叫嚣的一些群众自惭形秽的低下头,没了声音。

偏偏那女人又开始发作,“你说什么?你还想验尸?验尸可是要动刀子,剖肚子挖心肝的!”

“谁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男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要将他粉碎,挫骨扬灰吗?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们这些郎中还是人吗?!”

“哪怕是死,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动我男人一下,除非你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女人见识不对,开始有些胡搅蛮缠。

独孤刑说让她出示一下有问题的药方,再对一下死者的症状,她拒不配合。

众人都没想太多,只以为她刚失去了丈夫,悲痛过度,警惕心太重,才会反应那么激烈。

转过头来,又窃窃私语的质疑医馆是不是想推卸责任,在这找茬。

局面顿时陷入僵持,天知道独孤刑现在有多无力,多煎熬。

温今宜正思考着女人身上的问题,突然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侧目撞入祈砚舟深邃的黑瞳之中。

只见大反派没吭声,凤眸余光流转,暗示她注意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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