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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如何破解


上一秒还楚楚可怜,好一副委屈模样。

下一秒,许澜却眉尾一扬,宛若战胜将军凯旋而归。

“你夫君我,可是完成了将你从凤阳高墙救出,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受些小伤又算什么?”

“小伤?”江云初端了把椅子,在木桶边双手交叉抱在前胸,坐了下来,“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想听十三爷仔细说说,你眼中这些「小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这……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

许澜一时无语,又转而赶紧变脸凝眉覆上了胸口:“啊,痛。”

江云初也不慌:“若是敷衍,方才假装昏迷的事,也翻不了篇哦?”

许澜:“……”

好好的一个人,怎地偏偏长了张爱嘚瑟的嘴啊!

许澜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可见眼前江云初一脸凝重,实在不好敷衍,心里衡量再三,借着缭绕的雾气尚能阻拦几分那又怨又嗔眼神的杀伤力,他也终于缓缓开了口。

“靳炎太子嫡系男丁的风波,的确是我为让你能有与圣上谈判的资格,而在北翼边境特意煽动出来的,如今来看,效果确实不错。”

“坦白就坦白,怎地还夸起自己了!”

嗔怒着,江云初又将炭火上温着的药水,往木桶里添了添,甚至还故意从许澜头顶浇下:“醒醒脑子,好好说。要让北翼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必定得冒险将此人带进北翼境内操作。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你在北翼被发现真实身份了?”

“知我者莫若妻,靳炎太子嫡系男丁消息在北翼边境州传开的第二日,我便被盯上了。”说着话,许澜又忍不住露出了那骄傲的神情,“但终究酒囊饭袋,囚禁我又如何?玩出的刑罚花样也不过如此,甚至也太小看人,仅调用一千精壮看管,这不明白着放任我逃出?”

以一敌千。

还是在被用刑全身是伤的情况下。

江云初倒吸一口凉气,只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冲到祠堂,将许氏祖宗给全拜一遍才安心!

而这边,许澜依旧傲娇地喋喋不休。

“说来,北翼边境也全是猪脑子,我那么大一张通缉令贴满了全城,明摆着我从狱中逃走之后,下一步定会出境,但城门士兵依旧松懈,竟连盘查也毫不上心,根本没怎么过招,大步一迈,我便回了大中梁!”

是真北翼松懈,还是许澜有意美化不想让她担心,阵阵刺痛的心脏,让江云初已经没有那个胆量去深究了。

她抬手止住了许澜还要继续将回来路上如何潇洒,再说一通的念头,只又问:“既然靳炎太子嫡系男丁的局,既是你做的,那你便告诉我,如今中梁又该如何破?”

许澜张嘴正欲开口,却转而瞧见了江云初雾气朦胧之下,鲜嫩欲滴的唇。

配上那严肃的目光,啧,怎么看,怎么得劲。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陡然止住了。

“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江云初:“……”

“你要怎么亲呀?”江云初嗲着嗓子问他。

许澜也不见外,在木桶中兴奋坐直了身子:“就方才床上那样。”

江云初站了起来,冲许澜微微躬下了身。

许澜欢喜地送上了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去迎接接下来的甜蜜酥软。

可突然,江云初站直了身子,一脚踢在木桶上,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径直往外!

“诶诶,莫走啊。”

许澜抓紧了木桶边才没直接摔倒。

“夫人,可以商量的夫人!”

“啊,好疼,夫人我好疼呜呜呜。”

身后哀嚎连天,江云初却毫无所动一把将门打开,冲着院中大声招呼:“月盈、青枫!”

难得听主子这般急切唤人,两人赶紧小跑到了跟前:“殿下何事?”

“十三爷醒了,让孙太医与常飚进来伺候药浴。”

“十三爷醒了?”两人欢喜重复着方才的话,反映过来,又立即转身朝后院而去,越喊越大声,“孙太医,十三爷醒了!”

午后本格外安静的锦澄院也热闹了起来,已经各自回院的李氏与二姑娘听闻丫鬟报喜,也立即赶了过来在院中陪着江云初。

“我就说十三叔吉人自有天相罢!”二姑娘笑着笑着,又落下了泪珠子。

李氏转而打趣:“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似的,金豆豆想落便落。”

许澜药浴完,为了散散药气,紧闭了许久的窗户,孙太医也难得打开透气。

坐在院中红梅之下,江云初望着里屋人满心欢喜地来来去去,也难得有闲聊的心思。

“空了也将孩子抱来我瞧瞧,你生产的时候娘家没顾得上你,还得给你孩子补上一份大礼才是。”她冲二姑娘道。

长公主的重视代表着什么,已不言而喻。

二姑娘也不推辞,开心应了下来:“如此,那便替孩儿先谢谢殿下啦!”

也难得二姑娘有这份毫不拧巴的通透,江云初回过目光,又多打量了两眼。

想来从她当年进府,二姑娘便主动有意与她交好,接着便在郑府元宵灯会上,一举收服了公爵府公子的心,再成功嫁去,一步步奔着目标,走得格外踏实。

也难为她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庶女,谋算到如今地位,还两手干净没真正主动害过一人。

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二姑娘的脸渐渐模糊,她不自觉又想起了另一人。

“大姑娘那边……”

江云初话刚开了个头,李氏与二姑娘便当即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氏先道:“当时因是大姑娘将叛军带进了府,又害死了二弟,所以老夫人的意思是,将她直接丢去乱葬岗喂狗。”

江云初眉头一皱:“可怎么说还是许家的小姐。”

如此两人又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二姑娘又站了出来,谨慎道:“所以当时我逆了母亲的意思,偷偷将大姐姐葬进了吴姨娘的墓中。”

“这事老夫人还一直不知晓,若是知道恐怕又免不了对二妹妹埋

怨,殿下可否帮二妹妹一个忙,听过就罢了,若是您不悦,责罚她也可,就千万别让老夫人再知晓此事。”李氏也赶紧出面,打起了圆场。

江云初没有说话,李氏与二姑娘也不敢再过多言语,毕竟两人对当年大姑娘在和亲王府屡次背刺江云初的事,也有所耳闻,正担心此举会惹怒江云初,便又听得江云初才一声叹息。

“姐妹相互惦记,是好事,只是若舟笛泉下知晓最终竟是你成全了她,也不知会如何想。”

“总归血浓于水。”二姑娘声音极低,心上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未聊多时,里屋许澜也药浴完,服侍的下人鱼贯而出,二姑娘与李氏也见势告辞离开。

江云初进屋的时候,正好撞见孙太医与许澜说话。

“说什么呢?”她走近问。

孙太医拱了拱手:“禀殿下,太子殿下命臣,一旦十三爷醒转,便要问清边境靳炎太子嫡系男丁一事的破解之法。”

江云初这才想起方才许澜胡闹,连正事都还没说。

“如何破解?”她也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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