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从前,段艾晴高低得翻个大白眼,但他现在是救她奶奶的恩人,她只好对此行径视而不见,先回答陆知节的问题:“你连我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怎么这种事记这么清?”
“这可是你主动跟我打赌的。”陆知节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起了前尘往事。
“那年学校外面总有社会青年敲诈勒索学生,尤其爱欺负刚升学上来的学弟学妹,校领导安排保安天天巡逻都没用,他们照样是躲在胡同里蹲人,结果有一次抢了班里贫困生刚领的钱。”
段艾晴现在提起这桩陈年往事来,也仍旧气愤不已,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这时定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去了。
“你一说起这事来我就觉得当时打得还是太轻了,连贫困生的钱都抢,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收的是保护费,就是一帮混混而已,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只可惜我当时拿的棒球棒质量太差劲。”
闻言,餐桌旁唯一不清楚从前情况的人——容宴西微微扬了下眉毛:“我从前听到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个国家棒球棒的销量有数万之多,但棒球销量却以个位计,你该不会一样吧?”
在这种情况下,棒球棒必然不可能是用来打球的。
安檀微笑接话:“那天上晚自习时,我看到段艾晴悄悄出去,还特意问过她是不是要去洗手间,结果她跟我说是学习累了要去操场散步,第二天才发现是出了大事。”
陆知节跟着也笑了:“我用的理由倒确实是去洗手间,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得了吧,你分明是晚饭后就去体育器材室蹲守了,为了拿到棒球棒还特意翻了窗,不然以我们当时计划的不完善程度来看,最后怕是只能拿头跟人家打,不过我们最后也不算打输了!”
段艾晴提起这段曾经的热血往事,目光晶亮,话音轻快,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结束忙碌的工作,从公司里赶过来的样子。
只是陆知节望着她褪去了少女时代的婴儿肥的侧脸,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段艾晴对此毫无察觉,倒是还在眉飞色舞的讲述。
“我跟老陆就两个人,但对方男男女女来了十多个呢,我们最后虽然也受了点伤,可路人听到动静后报了警,警察叔叔来把我们一起带回去问话,最后因祸得福,被抢走的钱也要回来了。”
安檀看她还是不知道后怕,叹气道:“是啊,手臂骨折也算小伤,我可真是服了你,幸好伤得是左手,不然你还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功课呢。”
“我伤的是右手!”陆知节毫不犹豫的站出来顶缸。
结果段艾晴当场拆了他的台:“你一个左撇子,要是伤到左手才有问题吧?”
陆知节振振有词:“我两只手都可以用好不好,本来可以一只手转笔,一只手做题的,结果偏偏被人打伤了转笔那只,做题的氛围都没了。”
“你少在这里自夸……”段艾晴知道他许多糗事,开始掰着指头一件件的数。
这下子别说容宴西这个外校人了,就连安檀这个同班同学都插不进话了,她笑盈盈的拿起烫金的纸质菜单册,翻开来道:“再不点菜的话,我看老板就该把我们扫地出门了。”
段艾晴和陆知节这才偃旗息鼓。
容宴西没来过这家餐厅,但既然陆知节的身份已经从高薪挖来的总监变成了孩子妈妈的老同学,他的态度便不必太公事公办了,先紧着安檀道:“我看他们两个一点不饿,你先点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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