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问心无愧,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见到了病人的丈夫也不会尴尬,更不可能迁怒于小孩子。
可别人并不这样想,院长甚至亲自给她回了个电话,就为了提醒她人言可畏。
安檀向来很尊敬院长,也感激对方这几年的照顾,哪怕是为了给院长一个面子,也只能是答应,于是她百无聊赖的一直休息到了现在。
此时谭林提起医院里的事,固然是出于关心,但却因为不够了解她,一不留神戳中了安檀的心事。
容宴西倒是有所察觉,可他来不及阻止。
安檀心中黯然,面上倒是没表现出分毫,仍旧能够笑着说:“没有,我前阵子气色不好是被肚子里的小家伙闹的,这两天它不闹了,休息的可好了。”
谭林将信将疑,看她像是不想多说,这才劝着自己信了,柔声道:“怀孕也是件费力气的事,千万不能再耗费心力累着了。”
安檀最近的心情其实是很多,但为了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还是佯装无事。
桂凤枝见她跟谭林说起话来,确实是和容宴西的感受一样,她们看着哪里是母女,分明更像是医生和病人。
安檀的本职是妇产科医生,在谭林面前不知怎的,总有点心理医生的意思,说着说着就会忍不住客套的开解起对方来。
这个距离实在是不好拉近。
容宴西看在眼里,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是在餐桌上左右逢源,引着双方多说一点话,免得冷场。
不远处的花生对这边的尴尬有所察觉似的,迈着猫步跑到桌底下,很不客气的喵出了声。它把毛茸茸的大尾巴蹭在了安檀的小腿上,是个在撒娇的模样。
安檀心中一柔,虽然不便弯腰,也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花生叫声又娇又嗲,是个撒娇的好手,这时候就试着跳上椅子,结果前爪打滑,只能是尴尬的迈着步子又离开了。
安檀看得哭笑不得,越发笃定那两条已经被做成了猫饭的鱼跟它关系不大。
容宴西心中一虚,缓缓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桂阿姨,谭阿姨,过两天就到你们的生日了,照理说得庆祝一下,我跟安檀想着先在家里摆几桌,然后大家再去度个假,你们意下如何?”
他都把安檀带上了,桂凤枝和谭林自然是都没有意见,前者更是替他们考虑道:“我跟朋友们会单独聚会,到时候摆几桌的话就不用留他们的位置了。”
谭林和安成江刚好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失去女儿后过得生不如死,交际上也是早就断的差不多了,现在还维持往来的熟人中最亲近的就是容家了。
容宴西早料到会这样,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在大方向上便不用改了,他在心里重温了计划,等午饭吃完,便借口要陪安檀出去散步,把空间留给了长辈们。
白琴书心领神会,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客厅里当起了沟通的桥梁。
他们三家的关系最近已经处得很好了,夏日的夜晚里总是聚在一起打麻将,但凑在一起消遣时,也会很有默契的对一些话题避而不谈。
比如安檀复杂的身世,又比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虽然安建民生前已经尽力让安檀接受了她有两个家的事,但她到现在还是没办法称呼安成江和谭林一声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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