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的花瓣被风吹得不住颤动,就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它似的。
安檀默默了好一阵,直到天边浮起霞光才出声:“我们回去吧,这个点儿该吃晚饭了,宝宝见不到我们说不定会闹意见。”
容宴西在走过台阶时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安檀下意识将另一只手护在小腹,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只是在发现他越握越紧时,动作有了微微的僵硬。
在回去的路上,安檀心情总算彻底缓和过来,这才想起车里的另一个人问了句:“陈焱的后事是怎么办的?”
“我支付了火化的费用,把骨灰和他的死亡证明都交给他的朋友了,接下来梁氏恐怕有的闹了。”容宴西言简意赅道。
常言道人死万事消,现在陈焱落得这个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梁冰冰的事令人唏嘘。
安檀难得刻薄的问了句:“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朋友么?”
容宴西认真思忖了一下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到底能不能算陈焱的朋友,末了悻悻道:“秦桧还有仨朋友呢,他的这一个朋友大概也算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必再往下说了。
安檀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叹出一口气道:“梁小姐这下应该算是替程先生报仇了吧?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能让坏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容宴西意味深长的答:“这倒未必。”
“陈焱死了,被他打造成一言堂的梁氏就该彻底乱了,接下来恐怕还有的闹,只要梁冰冰遗言中留给宝宝的那部分股份不受影响,我也懒得去管。”
陈焱深谙平衡之术,手底下的人就跟养蛊似的,他在的时候自然是一切都好,装也要装出个和睦的职场假象来,现在他死了,这些人不把脑浆打出来才怪。
梁氏的总经理因为职务侵占罪被捕的新闻开始在电视上播放时,安檀正在跟宝宝的早教老师一起教她玩益智玩具。
宝宝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积木上了。
她似乎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并不是很喜欢毛绒绒的公仔或者是芭比娃娃,她更喜欢这种有创造力需要动脑子的玩具。
应该是……像她爸爸?
但宝宝的眼神纯净,性格外向,倒是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梁冰冰。
安檀望着电视上播放的画面出了神,是没想到容宴西一语成谶,会说得这样准,更没想到曾经跟随过陈焱的人窝里斗起来这么狠,简直是一出手就置对方于死地。
清晨时分,白琴书有看本地电视台播报的早间新闻的习惯,她听到这段内容,手中拿着的花剪微微一颤,险些把开得正盛的一朵芍药剪下来,谓叹道:“梁氏也算曾经辉煌过,没想到……”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放下花剪后担心道:“消息不会传到加拿大去吧?要是冰冰的爸妈看到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安檀已经考虑过类似的问题了,安慰道:“您放心,梁小姐的死讯是个秘密,除了我和容宴西,目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警方那边也没有泄露的风险,现在媒体更是只顾着咬陈焱的事情。”
陈焱试图利用舆论把梁冰冰架起来时,肯定没想到他丢出去的这块石头会直到死后才重重落地。
现在媒体把他的“英雄救美”和之前在访谈节目上精心准备的发言都翻出来了,试图从中挖出跟他意外身亡有关的爆点新闻,至于他生前结识的“朋友”更是把他的隐私给明码标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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