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见人又多了一个,表情别提多不自然了。
偏偏容宴西还能旁若无人的关怀她:“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怎么还是过来了?”
安檀笑了笑:“那你也得看看时间吧,我再继续午休的话,就该被病人投诉了,而且你们这边的动静有点大。”
话说到后来,她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望向陈焱的冷然。
梁冰冰算是乔装改扮过,可陈焱却是生怕没人注意到他一样的住在医院里,现在网络信息传播的速度那么快,他们不被人注意到才怪。
陈焱顶着安檀的注视,还是那副滚刀肉似的态度,明知故问道:“安医生,你有事么?”
这等于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暂时没有。”安檀毫不掩饰对他的厌烦,旁若无人的找梁冰冰和容宴西问起了病房里发生的事。
他们三个僵持有一会儿了。
答话的人是容宴西,他尽量不带感情色彩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梁冰冰从旁听着,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角,因为目光被墨镜遮着的缘故,一时间让人捉摸不透她是在讥讽陈焱还是在自我解嘲。
安檀听得窝火,她旁观者清,看得出这是梁冰冰给陈焱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见证人就多我一个吧,如果你们需要拟定协议,我那边也有打印机和印泥,随时可以帮忙。”
梁冰冰没有阻止。
陈焱平静无澜的对她说:“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可以开始准备把梁氏的股份奉还,这样总能让你相信,我跟程前的事无关了吧?”
他视金钱地位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这时为了取信于梁冰冰,竟然主动要把费尽心思才拿到手的股份还回去,听得她身心一恍,忽然对先前的念头产生了动摇。
一直以来,陈焱就是幕后黑手的事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
有没有可能这两件事真得就是单纯的巧合?
梁冰冰的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人非草木,她痛苦得太久了,呼吸都因为这个猜测变得急促起来。
协议最终还是没有签。
梁冰冰把所有的情绪藏在墨镜底下,见陈焱再三否认,这才漠然的“噢”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安檀和容宴西选择跟她一起离开。
陈焱目光灼灼的目送梁冰冰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按下呼叫铃,让护士帮他处理了掌心处留血的伤口。
比米粒还要更细小的玻璃碴子陷在了皮肉里,清理起来是件很麻烦的事,但他从这痛苦中感到一阵快意,差点把护士给吓到,幸好他及时察觉到异样,又恢复了在人前戴着的假面。
护士见状也只得忽闪了几下眼睛,疑心是自己工作太忙,劳累过度,所以才看错了。
梁冰冰回到安檀的诊室里待了一会儿,她在这里没什么再值得遮掩的,抬手摘下墨镜后,神情苦涩道:“抱歉,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檀和容宴西看到她明显是哭肿了的眼睛,第一反应都是怔在当场,话音也不约而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没关系。”
诊室里有个存放药品用的小冰箱,里面刚好有冷敷用的冰袋。
安檀取出一袋递给梁冰冰:“现在再敷或许有点晚了,但消肿还是没问题的。”
梁冰冰接过冰袋,无言的贴在了脸上,她出门时很匆忙,实在是来不及等眼睛消肿,否则也不会想到用墨镜来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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