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通,安檀也顾不上寒暄,直接就问:“你还好吗?”
梁冰冰在另一头回应她:“我很好啊,真得没事,你们……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了,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语气乍一听没什么异常,可是……这一连串的强调怎么听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安檀没有戳穿,而是忍着心中的担忧又问:“我听段艾晴说,你最终选了酒店暂住,那边是容家的产业,如果你有需要,他多少能帮上忙。”
容宴西在旁边坐着,并没有参与到她们的通话中去,但他显然是愿意帮助梁冰冰的,不仅是因为从前的交情和承诺,更因为陈焱胆大包天,竟然敢伸手来威胁他身边的人的安全了。
现在陈焱跟他算是结下梁子了。
“我什么都不缺,你们不用惦记我。”梁冰冰说了没几句,话音就变得没那么清明了,听起来有几分醺然之意。
看来她方才之所以没有立刻把电话接起来,就是因为在喝酒。
安檀谓叹道:“那你千万小心,没事的话尽量不要离开酒店,非外出不可的话,多注意一下路上的车……”
她怕给梁冰冰增加心理负担,没有直说段艾晴和他们最近的遭遇,而是先以对方的安全为重,事无巨细的叮嘱了一遍。
梁冰冰靠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想要换个姿势打电话,结果却不慎碰倒了放在旁边的酒瓶,然后便是叮叮咚咚的一串响。
听筒另一边的沉默震耳欲聋。
安檀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装傻,还是该问她到底喝了多少,末了鬼使神差的发问:“你酒量……怎么样?”
万一梁冰冰借酒消愁到最后,真起了轻生殉情的念头,现在让容宴西给酒店负责人打电话,破门阻止大概还来得及。
“挺好的啊。”梁冰冰见这一片狼藉反正是收拾不好了,索性摆烂躺了下去。
酒瓶都已经空了,就算翻倒在地毯上也没影响,只是瓶口处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哪怕不看标签页照样能看得出是烈酒。
安檀早在上次目睹梁冰冰抽烟时,就猜到她在苦闷时很可能也饮酒了。
梁冰冰最开始是因为需要照顾宝宝,所以不得不压抑克制自己,哪怕苦闷到了极点也没再碰过酒精,等后来遇到了程前,心境上有所变化,这才重新喝起了啤酒,但现在她的世界碎了。
“其实我从前喝酒真得不多,只在跟朋友聚会和开清吧时碰过几次,结婚后就高兴的时候喝过几次,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心里苦的时候喝了,真是越喝越苦。”
梁冰冰说着,彻底放弃了去藏话音中的醉意,听起来摇摇欲坠。
安檀清楚的记得,她离开之前还没有到这一步,连忙询问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陈焱他该不会——”
他既是还在不间断的找段艾晴的麻烦,就应该没找到梁冰冰才对啊。
“这次的事跟他关系倒是不大,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吧,从前在公司里有过一些交情的老熟人辗转联系到我,说是现在梁氏面临转型期的资产重组,他们希望我能出面去跟陈焱重归于好。”
梁冰冰身为梁家的女儿,固然无意于金融事业,但时常在家中来往的公司高层还是认识的,现在这些人不是早早被架空,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主动离开,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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