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把梁冰冰和宝宝称作是自己的妻女,思维逻辑很有一点受了刺激的样子,提起她们时,眸中闪过狠戾光芒。
这光芒是专门对着他以为的破坏了自己生活的人去。
容宴西打蛇打七寸,专挑他的痛处。
“你们已经离婚了,还这样称呼实在不合适,想来以你的条件,不久之后也是会另外结婚生子的,只是不知道……梁氏的名字什么时候才会改掉?”
“谁说我要改公司名了?我知道冰冰还在跟我置气,所以一切都不会变。”陈焱意味深长的晃了晃酒杯。
这个答复倒是出乎容宴西的预料。
众所周知,陈焱深以当初靠梁家一飞冲天的事为耻,在站稳脚跟后就恨不能摆脱跟梁家有关的所有印记了。
尤其是在失去他的初恋女友后。
现在他口口声声说梁冰冰只是置气,乍一听还真是挺有说服力,要不是容宴西比他更清楚内情,这次怕是能被唬住。
“她没有在跟你置气。”容宴西很看不下去他对梁冰冰的纠缠,压低话音,在觥筹交错中问,“你难道就没发现,她生活中连半点你的痕迹都没有了吗?”
陈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该装还是得装的没事人一样说,“我们的婚房早就不成样子了,我等她回来会重新装的。
他们都是聪明人,你来我往一番后,有用的信息没透出去半点,反倒是多了好些。
梁冰冰和陈焱的婚房是在他们婚后另外置办的。
当时梁家父母虽然对他的出身略有微词,但看在女儿喜欢,他又确实有能力的份上,最后还是欣然接受,甚至因为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没要求独生女跟他们一块住。
小夫妻每周会回去陪他们吃顿饭,起初总是两个人蜜里调油的一块,但到后来,渐渐的就成了梁冰冰孤身一人。
父母问起陈焱时,还沉浸在新婚幸福中的梁冰冰尚且能笑容洋溢的说他工作忙,等到数月过去,那笑容渐渐就勉强了几分,而事情也是在传闻散播开来后,才彻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
陈焱现在主动提起婚房的事,实在是让容宴西理解不太了他的脑回路,当即选择静观其变,看他到底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可他却忽然恢复了理智似的问:“容总,我和她的女儿现在应该又回到你家里去了吧?”
容宴西轻抿了一口香槟。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宝宝不可能一直不出门,况且他也不敢跑到容家去抢人,现在先瞒住程前的去向比较要紧。
陈焱敢开车去拦梁冰冰,就做得出去威胁程前的事来。
这是个不择手段的亡命徒。
容宴西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令人很不舒服的疯狂气息,这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打扮得再怎么衣冠楚楚,也照样是藏不住。
陈焱见他盯着自己,不知怎的,忽然产生了一种被看穿灵魂的错觉,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直到有双方的熟人过来打招呼,快要窒息的氛围才得到缓解。
熟人是在开口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奈何开场白都说了,忽然跑路实在是不合适,他硬着头皮跟两边的人寒暄起来。
容宴西还不至于被一个陈焱牵着走,目光很快从他身上收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交际。
等他回到家里,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客厅里还留着一盏专为了给他照明的壁灯,一看就是安檀的习惯。
从前吴妈或者白琴书给他留灯的话,会直接打开客厅里的灯带。
容宴西想到安檀有可能还没睡,上楼的脚步声都放轻了,他见卧室门外有灯光透出来,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先去隔壁换掉衣服,又洗了把脸,这才回来轻轻叩响了门。
灯亮着,不代表安檀就一定醒着,但他仍旧记挂着她的习惯,不愿做任何让她不悦的事。
门很快就开了,是安檀轻轻从里面给容宴西打开的,她无声的递了个眼神过去,他就心领神会,知道宝宝已经睡了,步伐轻到了几乎听不见的地步。
近来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入夜之后,落地窗也总是留着一道缝,好保证室内空气流通。
同时为了应对即将入夏的干燥气息,宝宝的小床边上始终开着加湿器,免得她柔嫩的小脸会变皲。
想养活一个孩子没什么难的,可若是要养得精细些,就非耗费心力不可了。
容宴西跟在安檀身后,身上的酒气早就淡了,但在她回首问他是不是喝酒了的时候,还是只能承认道:“是喝了几杯。”
他莫名有些心虚。
从前安檀是不管他应酬的,可自从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近,她不知不觉中便拿出了医生的做派,每每发现他作息或者饮食习惯中的不健康,就会直接说出来。
其中就包括容宴西的胃病。
安檀说这些单纯就是职业病发作,见他抬手摸起了鼻尖,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才问:“你今晚不只是喝了几杯吧?”
“我遇到陈焱了。”容宴西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他们俩答非所问,倒是也聊上了,并且稀里糊涂的谈到了关键上。
安檀果然正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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