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艾晴来说,这样不客气的评价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至少肯承认容宴西有可取之处了。
安檀从她话里嗅出不寻常的意味,吃着糯米饭问:“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什么让你觉得跌破底线的事了?不然你对他的看法不该转变这么快啊。”
不愧是最好的朋友,一下子就猜着了。
段艾晴狠狠一筷子戳透了碗里的虾:“还能有什么人?不就是陈焱那个人渣么!不,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人渣,人渣至少曾经有过人的形状,他顶多……顶多是类人生物,犯罪分子预备役!”
这话说得真是挺狠了,再看她手底下的动作,真是恨不能把那只虾给捣成泥,对陈焱的怒气可见一斑。
“陈焱是去找你的麻烦了吗?”安檀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难怪最近陈焱消停了,合着是见她和容宴西的路走不通,所以把主意打到旁人身上去了。
段艾晴把虾肉从被戳的稀碎的壳里戳出来吃了,怒气冲冲的诉说起了陈焱最近在外面干的好事,她现在为了段氏的发展,正在努力接手和拓展家里曾经的人脉,消息渐渐变得更加灵通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奶奶曾经和梁家的长辈有过一点来往,再结合之前贷款的事有梁小姐伸出援手的缘故,便脑补了一台大戏,认定我知道她的行踪,卯足劲的给我使绊子!”
“可姑奶奶我现在是好欺负的么?为了公司里的订单忙得都快日夜颠倒了,他想办法卡货款,我就直接让人去要,耗到最后一分钱不能少我的,结果他还打电话过来,阴恻恻的警告我!”
安檀听得直皱眉头,含着歉意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之前陈焱为了梁小姐的踪迹找到医院里的时候,我就该跟你说一声的,没想到他还不肯死心。”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段艾晴连连摆手,“他来找我的麻烦,总好过去医院打扰你工作,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虽说业务不重合,但我要是添油加醋的给他宣传一番,他曾经的光辉历史就得满天飞了!”
她之所以没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感激梁冰冰曾经的帮助,不想再让对方也受到牵扯。
安檀食欲登时淡了,她抿着柠檬水,把前阵子陈焱的表现和梁冰冰的去向说了出来。
段艾晴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嘴巴却是比拉了拉链还严实,凡是不该往外说的事,到了她这里就等于是到了终点站。
“总之陈焱现在不知道是发的哪门子疯,要是知道了梁小姐具体去向,怕是能直接飞过去找她和妈妈的麻烦,我反正不相信他会痛改前非,希望他碰的壁多了,能尽快死心别再折腾了。”
安檀每每提起陈焱和梁冰冰了,心底就会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就好像他们两个的故事还没完,之后还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似的。
幸好段艾晴的话音把她的感受压了下去:“他乐意碰就让他碰去,碰死了才最好呢!”
安檀想说诅咒旁人不好,但转念想起段艾晴咒的是陈焱,选择暂时放宽一下自己的道德底线,他都干那么缺德的事了,难道还怕旁人诅咒不成?
“你还记得我从前骂容宴西的话么?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现在想来,这话送错人了,陈焱摆出的这副追悔莫及的想要挽回梁小姐和女儿的姿态不仅是草,而且还是些有害于人的断肠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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