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他一直提在心口的气散了,导致先前被强压着的周身不适全都卷土重来,稍微蹭到伤处就是钻心的疼,至于已经有了感染征兆的地方,更是板上钉钉会留疤,区别只在深浅。
安檀尽职尽责的真把这里当成了病房,同他们打完招呼,便递笔过去叮嘱他说:“你右腿尽量不要动。”
容宴西伸手接过,当真是除了手以外的地方全都纹丝不动,眸中盛着笑意答了句:“好,我保证不动。”
他现在是特别的谨遵医嘱。
张秘书看着这一幕,心态也颇为轻松的从旁说了句:“容总,你有太太盯着,我们这些人总算也能放心了,对了,这是重新拟的文件,请过目。”
安檀见他们要谈跟工作有关的事,不等有人开口,自觉先退了出去。
容宴西已经答应过她,会重新考虑先前的决定,而她并不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分配属于他的东西,更不会去肖想。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秘书和韩律师继续同他谈工作。
“容总,你确定不要让太太留下一起看看?”张秘书看着安檀离去的方向发问。
先前开启过的遗嘱已经失去了法律效力,必须得重新拟定,而新遗嘱里同安檀有关的部分同原先想比是只多不少,可她对此还一无所知。
“不用,她不需要知道。”容宴西的表情十分认真:“遗嘱要等到我不在的那天才会派上用场,到时候我肯定是看不到了,虽然我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见得有多重,但我不想她提前难过。”
说着,他已经翻看完了整份文件,然后手指在其中一处点了点:“这里,再加一些吧,按我说的,让法务部再改一下……”
安檀在医学院读书时,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但对医生来说,护理学的成绩并不是特别重要,因此她还真有点犯嘀咕。
张秘书和韩律师找容宴西谈工作,她就在书房里研读相关资料,没想到毕业多年后还有要重温期末感受的一天,等他们离开时,已经是看得入了神,对门外发生的事浑然不觉。
直到毛茸茸的一团跳到安檀膝盖上。
“喵呜!”
安檀离开时还能被她托在手掌上的布偶猫已经长成了沉甸甸的一团,并且发腮爆毛,刚好度过了尴尬期,看起来特别的娇嗲可爱。
布偶猫跟她少说也有两个多月没见过了,倒是还记得她的气味,一被她抱进怀里就舒服的眯起眼睛,爪子也隔着柔软的布料开始踩奶。
等容宴西轻轻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岁月静好的一幕。
安檀注意到落在身上的柔和目光,一抬眼就发现了容宴西,不过她并没有心中悸动,而是神情严肃的问:“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养着?”
容宴西看着瞬间进入医生状态的安檀,忽然有点后悔拒绝住院时用的理由了。
安檀是个很有医德的医生,而医生的职业道德要求里就有禁止跟患者谈恋爱这一条,他算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不过凡是没有明文规定的事,就都是有空子可钻的。
“我没有碰到伤口,不管是腿上的还是腰背上的。”容宴西首先申明了他的状态,他没有坐实,而是略略前移,让伤口跟轮椅背隔开了些许距离。
这样悬空着的坐姿跟舒服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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