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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大辫子


除夕在即,节度使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魏长乐难得闲下来,在府中寻了不少史书,特别是关于大梁的记载,补补历史背景。
宿主是个用拳头有说话的人,最厌恶读书,对大梁的历史知道的并不多,这就要魏长乐自己来补习。
彘奴得了卢先生赠送的【丹阳诀】,很是用心,一有空闲便即修炼。
魏长乐知道彘奴很是上进,而且对修行武道也兴趣盎然,本动过念头将狮罡的修炼方法传授给他。
但他想起傅文君之言,武骨不同,武夫和剑士是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
狮罡虽然是至宝,但却只适合武夫修炼。
彘奴走的是剑道,而且卢先生既然赠予【丹阳诀】,那就证明这门心法更适合彘奴。
自己如果传授狮罡,搞不好反倒是有害无利,因此也就打消了念头。
老魏古倒是简单,似乎只要有酒,可以永远不出院子。
除了阅读书籍,魏长乐每日清晨都会早早起来,一如既往地修炼狮罡,此外每天也会抽出时间开始修习象罡。
赵朴那老头儿有句话说的并没有错。
想要在面对众多仇敌的情势下生存,要么铲除敌手,要么强大自己,让对方不敢再视自己为敌。
但铲除敌手的前提,同样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魏长乐本来还想着,大哥魏长欢回到太原之后,自然会知道二郎被逐出家门。
即使魏长欢无法说服魏总管收回成命,得知自己身在节度使府,应该也会前来探视一下。
凭心而论,他对魏长欢这位大哥多少还是有些感情。
宿主多年来颇得魏长欢照顾,而且自己在山阴的时候,这位魏氏嫡长子还曾亲自前往探视。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魏长欢关照,特意安排了段元烽这支人马在安平县策应,悬空寺还真的未必能剿灭。
但直到大年三十这天,魏长欢始终没有出现。
魏长乐心中略有一些失望。
其实他也明白,魏如松既然铁了心将自己除籍,避免牵累魏氏,那么就不可能让魏氏任何人与自己接触。
反倒是大年三十晚上,赵朴还让魏长乐一同吃年夜饭。
魏长乐不是傻子,从赵朴的各种迹象已经猜到,不出意外,赵朴肯定是误会了自己与赵灵婵的关系。
那天晚上赵朴突然跑到自己屋里,分明是得到了消息,亲自前往检查。
老家伙自然是看出破绽,并无揭穿,但也认定自己的宝贝女儿半夜私会情郎。
说起来,老家伙还算开明,换做固执迂板之人,搞不好当晚就将两人直接打杀。
其后赵朴的关照,魏长乐心中那也是无可奈何。
宝贝女儿名花有主,赵朴认定魏长乐是自己的准女婿,无论愿不愿意,为了宝贝女儿的幸福,只能保全魏长乐,甚至已经为魏长乐的前程谋划。
但魏长乐始终琢磨不透,那天晚上到底是何方神圣将赵灵婵送到自己的床上。
那人不但悄无声息干了这事,甚至给了赵朴情报,似乎是在故意给魏长乐挖坑。
而赵朴的反应,却似乎并不觉得府中有顶尖高手,反倒像是认定赵灵婵自己偷偷半夜前去私会情郎。
否则赵朴肯定要追查到底是谁如此恶作剧。
毕竟有这样的高手在节度使府来去无踪,老家伙若不揪出来,那是半夜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
不过自打庞景二人登门问罪之后,魏长乐直到除夕年夜饭才再次见到大小姐,其间显然是赵朴有意控制了赵灵婵,不再让两人相见。
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赵氏毕竟是河东豪族,赵朴更是河东百官之首。
在他看来,自己若是不严加控制,两个活宝日夜腻在一起,传扬出去,对赵氏的名声肯定大有影响。
他可是亲眼看到上次两人大白天就在假山后腻在一起。
府里仆从侍卫众多,都不是瞎子,若是放任不管,大家看在眼里,保不准就会传扬出去。
除夕过后,正月里赵朴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河东大小官员固然要登门拜年,就是豪绅们也少不了孝敬。
一直忙到正月初八,赵朴才闲下来。
魏长乐这些日子倒是老实待在屋里,看书练武,悠闲自得。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正月十二,何元庆亲自来到院子,请魏长乐前往中堂。
前往中堂途中,何元庆倒是很直接告知,神都派遣的钦使已经抵达。
魏长乐有些惊讶,本以为钦使会在元宵过后才能感到,这倒是提前来了。
他如今自然知道,神都位于洛河之阳,自河东前往,渡黄河而下,从太原出发,日夜兼程,那也要十天的时间。
窦冲派人出发向神都呈送军报,到现在前后也不过半月时间,那么无论是呈送军报还是钦使出发,几乎都是没有任何耽搁,而且也定然都是日夜兼程。
由此也可以看出朝廷对此事的关注,或者说极其在意塔靼那边的反应。
到了中堂,门外却是七八名全身甲胄的铁甲卫士,肩甲更是金黄色,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威猛,装备之精良,却是魏长乐此前从未见过。
不用问,魏长乐也知道这是从京城来的武士。
“什么人?”刚靠近中堂,一名铁甲武士横身拦住,脸色冷峻。
何元庆拱手道:“云骑尉,这位就是魏长乐,钦使大人传令召见。”
那云骑尉上下打量魏长乐一番,笑道:“你就是魏长乐?你很好。”
他也不废话,闪身让开道路。
魏长乐拱了拱手,心想看来这位云骑尉之前就听过自己的名号,只是不知他口中的“你很好”又是什么意思。
进到中堂内,只见赵朴正亲自招待神都来的几位大人。
魏长乐进入一刹那,几人的目光都瞧过来。
赵朴已经起身招手道:“魏长乐,赶紧过来见过诸位大人!”
魏长乐上前向赵朴拱了拱手,眼角余光已经发现,堂内除了赵朴,另有三人,都是便衣在身。
左首上位是一名年过五旬的长者,圆圆脸,生的一副喜庆面孔,像个弥勒佛。
在他下首,是个清瘦的干瘪男子,四十出头年纪,不苟言笑,倒像是有人欠他银子。
而右首只坐了一人,斜倚在大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极为小巧的修指刀,正小心翼翼地修剪左手指甲。
这人年纪不大,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但皮肤白皙,丹凤眼细长眉,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梳发髻,只是用一根带子束住头发,像是扎了一根乌黑大辫子。
若不细看,甚至让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这位是鸿胪寺卿焦岩焦大人!”赵朴介绍指着那弥勒佛般的官员含笑介绍道。
焦大人看着魏长乐,呵呵笑道:“你就是魏长乐?少年英雄,了不得。”
“这位是礼部侍郎秦渊秦大人!”
魏长乐都是拱手行礼,焦岩倒也没摆架子,很和气地还礼,礼部侍郎秦渊也没什么笑容,只是点了点头。
赵朴转过身,正要向魏长乐介绍那大辫子,大辫子眼角也不抬,只是幽幽道:“监察院孟喜儿!”
他声音低沉而悠长,宛若带着时光荏苒的沧桑。
他虽然看似云淡风轻,但眼角余光却是微睨魏长乐,似乎是想看看魏长乐听到名字之后的反应。
监察院?
魏长乐心下一凛。
“孟什么?”魏长乐只注意到“监察院”三个字,后面的名字一时没听清楚,忍不住问道。
大辫子皱眉道:“孟喜儿!你.....没听过?”
“抱歉,没听过。”魏长乐很干脆,微笑道:“大人这名字.....很特别!”
“特别?”大辫子立刻停止修指甲,抬起头,似乎有些急了:“怎么特别?你.....你说清楚,到底怎么特别了?”
魏长乐进门之后,见此人与众不同,似乎一直没看自己,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却想不到说急就急,有些诧异道:“就是很特别,很.....很喜庆!”
“你没听过我名字?”孟喜儿显然有些不开心,“你怎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魏长乐忍不住扭头看向赵朴,问道:“大人,下官.....下官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得无礼!”赵朴沉声道:“这位是监察院孟司卿,院使大人的亲传弟子,也被誉为监察院四大高手之一......!”
“赵大人,你错了。”孟喜儿淡淡道:“监察院没什么四大高手。吾师之下,我为巅峰。”
说到这里,孟喜儿突然又激动起来,“他们三个怎么和我比?比样貌,我比他们俊秀十倍,比武功,他们三个一起上,也敌不过我手中一把剑。”
这是神经病吗?
魏长乐心中诽谤。
“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孟喜儿见魏长乐一脸淡然,只以为魏长乐不以为意,更是激动:“焦大人,秦大人,你们两个说句公道话。”
焦岩忙笑呵呵道:“众所周知,孟司卿天生俊秀,莫说监察院,放眼神都,似乎也没什么人能及得上孟司卿的玉面秀容。”
玉面秀容?
魏长乐忍不住瞥了一眼,虽说孟喜儿长得不算丑,但实在谈不上英俊,无非是皮肤白皙一些,这倒显得有些娘炮。
焦岩这两句话,却是迅速安抚了激动地孟喜儿。
他再次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出尘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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