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筠做了儿媳妇，也是好事。一则真有本事，二来阿之很喜欢她。”督军想。
就怕夫人转不过弯。
以及颜楚筠已婚。哪怕离婚再嫁，到底名声上有点不太好听，有损阿之的威望。
督军什么也没敢在夫人面前提。
颜楚筠成为青帮青龙堂香主一事，没有大肆渲染。
她自己低调，没有举办宴席，也没遍告亲朋，只拿了令牌，见过青帮众位长老，就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青帮那边，周龙头对她始终保持三分警惕，给她香主虚名，也不愿意过度张扬。
关注到的人，自然知道；平头百姓听说过督军府的义女，却不知这位义女又添了新身份。
景寒之还在驻地忙碌。
他前段时间跑回来，还装模作样去太仓，督军已经知道他是为了颜楚筠，骂了他一顿。
“你若一再这样，我便要把小筠送出国念几年书了。”督军威胁他。
这个威胁有点力度，景寒之这段日子老实了。
姜公馆妄图借用颜楚筠的名声，去谋取私利。可颜楚筠只是有个虚名，青帮的人并不把她当回事，姜家大老爷没占到什么便宜。
家里也就安静几分。
颜楚筠依旧过她的小日子。
她不疾不徐，等着仇人自己走入坟墓。
敌不动、我不动。
她也会回娘家，去看望自己的祖母。
祖母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
和前世不同，她不再受气，颜楚筠又给总管事的老婆钱财，让她各方面照顾祖母，祖母一日日健朗了。
她能再活好些年。
“……七妹最近怎样？”颜楚筠也问总管事朱世昌的老婆。
“她不怎么出门，成天闷在家里，只黄昏时候出来散散。”朱世昌家的说，“六小姐，军政府那边的议亲，好像推迟了。”
婚姻有“三书六礼”，每一步骤都很重要。
之前，景寒之每个步骤都照最高规格。
只是往下一步进展的时候，那边没反应了。
颜家不敢去催。
佣人们消息最灵通，已经在偷偷议论。
颜楚筠只听说，没什么反应。
她又给了朱世昌家的一些钱，让她盯着继母骆扬名和颜絮芳。
“……我去年生病，去乡下养病的时候，谁服侍我的，您知道吗？”颜楚筠突然问朱世昌家的。
“我不太清楚。”朱世昌家的如实说，“我可以去替您打听打听。”
颜楚筠：“有劳。”
她问过了程嫂和半夏。
为什么自己生病之后毫无印象。
半夏和程嫂的说法是：“您不是非要去广城吗？家里不同意，您打算偷偷跑。”
颜楚筠只记得自己闹着要去广城给祖父守坟三年的。
后来就是生病。
“然后呢？”
“您夜里不见了，我们都只当您真的跑了。我悄悄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说派人去寻您。”程嫂说。
“我真的跑去了广城？”颜楚筠震惊。
“再后来就是今年过完年，接了您回来，您还是病恹恹的。”程嫂压低声音，“说您没跑掉，掉河里冻着了，重病，一直在乡下养病。
乡下闹土匪，那些土匪将您抢到山窝窝里去糟蹋了，家里派人将您赎回来。
因为您破了身，老太太希望瞒着，尽快将您嫁出去。中间的事，我们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听说的。”
“被土匪糟蹋”这件事，程嫂第二次说了。
不管是前世今生，对于颜楚筠消失那段时间的事，程嫂和半夏只字不提，不是为了旁的，而是“被土匪糟蹋”这个隐秘，实在不敢问。
若是假，已经嫁给了姜雍齐，能怎么办？提起来也后悔莫及，叫颜楚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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