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脸上的笑容,在温特开口后,瞬间凝固了。
他来之前,就已经调过了莱伯特公爵和道尔顿三人的情况,可他却忘记了,还有个不在档案里的温特。
温特也确实没有说谎。
他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被遗弃了,当时,是沈茵茵的父母收留的他,后来沈茵茵父母早逝,只留下他和性子恶劣的沈茵茵。
因为沈茵茵什么都要最好的,哪怕他军功赫赫,赚的钱也依旧不够对方挥霍。
觉醒进阶的时候,他用不上昂贵的药剂,出于对雌性的厌恶,也没有求助任何一个雌性。
他是一个人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几乎没了半条命,硬生生熬过去的。
当时的沈茵茵,是找他要星币的时候,才发现他在地上躺了几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温特觉得过往那些娇纵恶劣的沈茵茵、讨人厌的沈茵茵,好像变得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天真纯善的少女。
从那天在军校,看到她红着眼、含着泪水的那一眼开始,一切似乎就开始不同了……
这些日子,他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心思,目光却还是无法克制的追随着她。
压抑的感情,如同汹涌暗流,藏在他的眼底,直到他看到萨利竟然想要当着他的面,亲吻他放在心尖上的少女。
如果是莱伯特公爵,他再不甘,也会因为对方雄夫的身份而忍住。
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凭什么他不可以?
安静的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特身上。
谁都知道温特和沈茵茵之间的关系,也因此,温特的这句话才显得格外反常。
莱伯特公爵可没有忘记新婚夜,温特将他的小妻主留在床上过夜的事。
他也知道,他的小妻主对待温特的不同。
比起刚才对萨利的不满,道尔顿等人现在更多的是对温特的提防。
如果不是那层关系一直束缚着温特和小家伙,只怕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人,在小家伙那里,都要往温特后面排了。
“温特,你说这话,考虑过自己的身份吗?”
作为好友的道尔顿眉头微拧,质疑起了温特的决定。
温特抿着唇,并没有理会道尔顿,而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少女。
他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只在乎她。
见温特不为所动,道尔顿只得将目光转到沈茵茵身上:“小家伙,你呢?萨利和温特,你选谁?”
事实上,在听到温特开口的时候,沈茵茵的心跳就乱了。
可她还记得自己和温特的身份,也知道这种事哪怕是教学,也不该发生。
她垂下脑袋,细白小手攥着裙角,没说话。
萨利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愿她为难,刚想开口让她接受温特的教导,沉默半晌的沈茵茵却主动打破了僵局。
“萨利先生,抱歉,我不太舒服,我先休息了,下次我再去找您学……”
沈茵茵说完,逃也似的上了楼。
萨利掩住眼底的失落,没有强求。
她谁都没选,就已经是对他和温特最大的尊重了。
沈茵茵回到房间后,靠在门上,心情有些复杂,可没等她平复呼吸,有人敲响了房门。
沈茵茵还以为是萨利跟来了,打开门时,却发现来人竟是温特!
“温哥哥……”
她眼眸微睁,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人,下一刻,原本温和的人,突然攥住她纤细腕骨,直接闯了进来——
房间再次被关上。
沈茵茵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温特抵在了房门上。
雨声淅沥,没有开窗开灯的房间光线朦胧昏暗。
被温特禁锢在身下和手臂之间的沈茵茵,还是第一次在彼此状态都很清醒的情况下,和对方保持着这样暧/昧的距离和姿势。
她面色绯红,心跳失衡,被握住的手腕,温度滚烫。
可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有人的心跳声,比她还要快、还要强。
温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少女。
对方乌发垂在胸前,雪白贝齿轻咬着嫩/红/唇瓣,低垂着眼,长睫轻颤,甚至就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哪怕光线昏暗,她却依旧美得惊心。
纤弱曼妙的身姿,惑人心乱。
仿佛一团会发光的冷玉,馥郁香气,缠/绕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喉结滚动,温特声音嘶哑:“为什么要逃?”
就这么不愿意触碰我、排斥我吗?
沈茵茵知道温特在看她,她身子颤/栗了下,不敢抬头,依旧沉默着。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温特,眼眸微红,他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少女。
他不该这么凶地质问她的,她没有错,错的是唐突的他。
深吸了口气,温特放柔了语气:“茵茵,别怕我……”
温柔得几乎能将人溺毙的语气,俯下身,与自己平视的蓝色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暗海,拖着她的理智,坠入其中。
沈茵茵声音都在颤抖:“我、没有怕你……”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太靠近你。
“茵茵,让我教你好不好……”
喷洒在自己颈侧的滚/烫/气息、近距离放大的俊美面庞、温柔的声线……这一切,构成了致命的诱/惑,让沈茵茵的理智都有瞬间的停滞。
她忘了反抗。
忘了推开不合身份的人,近乎呆愣地,任由那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触碰到少女温热唇瓣的瞬间,温特的心脏狠狠震颤了下。
他呼吸粗重,竭力控制着自己,努力做出真的只是在教导她的模样。
只是,这次教导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沈茵茵被松开的时候,整个人软得都快站不住,脑袋更是羞耻得差点冒烟。
她本就娇艳的唇瓣,像刚饮过血一样,衬得她愈发乌发雪肤,摄人心魄。
温特扶住少女的细腰,待对方站稳后,才克制地松开了她。
只是,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不用在意,这只是一次、教学而已……”
欲盖弥彰的拙劣借口,单纯的少女却信了。
她猛地从晕晕乎乎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低垂着眼,身子微僵地看着地下。
是啊,不过是一次教学而已……
他们的身份,刚才的触碰,怎么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沈茵茵强压下心里的酸涩,若无其事地送走了温特。
温特欲言又止,却在看到紧闭的房门时,悸动的心跳再次沉了下去。
他还以为她在生气他的冒犯,自责之余,又倍感无力。
温特下楼时,萨利还没有走,他目光晦暗不明地扫了温特一眼,没说话。
一旁的道尔顿快酸疯了,他冷笑了声,语气讥讽:“温特,你这个长者当得还真是尽职啊……”
“小家伙都说改天再学了,你却是一秒都等不及,去了这么久,亲满意了吧?”
温特面色沉静,并不说话。
满意吗?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见不得光的觊觎和触碰得来的极致欢愉,却敌不过她一秒的冷漠。
“只一点我想不通,我们之中并没有需要二次觉醒的人,小家伙为什么执意要学会帮助雄性进阶的两种办法?”
路易斯的问题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一直沉默的尤里声音冷淡:“还有一个人……”
“格雷森·克拉。”
也是这时,路易斯才想起那天在星际法庭上,克拉家族的一个红头发青年也站了出来。
帅气俊朗、张扬不羁的雄性青年,小家伙曾经的死对头,A级雄性,未二次觉醒……
道尔顿脸色微变:“所以,小家伙是为了他?”
事实如何,众人也只能猜测,可他们却默契地认同了这个答案。
而在道尔顿他们看来,沈茵茵能为了一个红毛这么认真,会不会代表她想把那个红毛,收为下一个雄夫呢?
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当天晚上,沈茵茵刚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同时收到了道尔顿、特洛伊、路易斯三人的消息。
三人的消息简直像是复制好了发给她的一样——
[小家伙,今晚十点可以见一面吗?我有话对你说……]
♥明天就要确认第二个雄夫了!宝宝们猜猜谁能上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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