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应付了秦昊几句,我不再多待,直接回了办公室。
秦氏一直都是以独特的服装设计闻名的,保存着大量的刺绣和濒临失传的技艺,母亲二十二岁掌权时,是秦氏最繁荣的时候,当时甚至是有资格进入天工奖坐评选主席的。
可是,三年后,母亲在蜀地寻访轻纱传承人的时候遭遇意外,后被秦昊救起,从此情根深种,为了支持他的理想抱负暂缓了秦氏的发展,直到最后才发现,秦昊只不过是个纯粹的表演人格。
现在,秦昊为了发展,并不重视秦氏赖以生存的设计,发展得杂而乱,什么项目都像插一脚,如今想要把秦氏失去的东西发展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看着眼前这些被荒废的绣品,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这是母亲留下来的宝物,我必须守护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整理好东西后,我开始处理时间助理筛选上来的设计图,看了没五分钟,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我感觉整个心脏都快被震碎了,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袭上心头。
紧接着,外面就“轰隆隆”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窗外的高楼大厦透过玻璃,在雨水汇聚的细流中扭曲变形。
我拿着画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用力地握拳,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可是,颤抖就像病毒,蔓延到了全身。
怎么可能过去了呢……
那个雨夜,我亲眼目睹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像是发生在昨天,直到现在,我仿佛还能闻见汽油和鲜血夹杂在一起的味道,还有那夜敲打着灵魂的雷声和绣针一般冰冷刺骨的雨水。
在连绵不断的雷声和雨声中,直到下班,我仍未能画完手上那张草稿。
这些年,我找过很多心理医生,可治疗的过程实在太痛苦,我已经彻底放弃了。
我最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放弃,但这件事,是个例外。
我努力控制着浑身本能般的颤抖,不让路过的职员看出我的异样,迅速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
雨还没停,看来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待到雨停了。
我无奈地想着。
然而,出了电梯,抬眸的瞬间,那抹熟悉的颀长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傅斯珩单手插兜,侧立在落地窗前,默默地欣赏着外面的雨幕,偶尔垂眸看手腕上的表。
我感到很惊喜,不禁勾起了唇角,刚想叫“阿珩”,又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出来。
“姐夫!”
秦盼盼声音甜甜的凑上去。
“姐夫,我说你怎么不带伞啊,我这里刚好多出一把,借给你!”
说着,秦盼盼殷勤地把手上另外一把伞递给傅斯珩。
仔细一看,那是两把卡通十足的小熊伞,只是颜色不一样,有点像情侣款。
傅斯珩眼皮都没掀一下。
“不需要,我开车。”
“怎么会不需要呢?”
秦盼盼笑嘻嘻地说着,往前跨了一步,强行挤-进傅斯珩的视线。
傅斯珩终于肯垂下眼皮看她,脸色冷淡,眸中没有丝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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