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韩星移点应着。
韩母推着韩父的轮椅往前走,一边唠叨着:“十安,怎么黑成这样,以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儿子不见了。”
韩父似乎已经习惯了韩母的唠叨,一路听着自家夫人一边嫌弃大儿被晒黑,一边又心疼大儿子在边关的军营里有没有吃饱饭。
怎么瘦了那么多。
听着韩母的碎碎念。
韩十安爬上自家那棵枇杷树上,坐在树枝上,坐姿散漫不羁。
韩相宜坐在枇杷树下的秋千晃悠着。
“宜儿,幸好有你照顾爹跟娘亲,这几个月家中发生那么多事。如果不是有你撑着,爹……。”韩十安昨夜回来。
听了娘亲跟自己说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
爹去江南遭遇三叔的毒手,瘫痪,母亲经受不住打击,祖母拿长辈欺压恶毒苛责母亲……。
妹妹险些被害……。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稍有差池,爹跟娘亲……。
还有宜儿……。
他昨晚听着娘亲的话,一整晚睡不着。
“宜儿,谢谢你,在我去军营的时候是你在照顾着爹爹跟娘亲。”
“照顾整个家……。 ”
语气带几分哽咽:“宜儿,辛苦你了。”韩十安眼眶湿湿的。
“哥,我们是一家人,我有责任守护好我们家。现在,我将咱们家交给你。”韩相宜想起昨晚谢长卿转过身的背影,孤独落寞的感觉。
直击她的心头。
她还欠他两条命。
还有韩家的事,也多亏了他在帮忙周旋。
所有恩惠背后都标明了价码。
她不知道他账上为什么每月支出那么多银子。
入不敷出,每月固定支出二十万白银。
他在做什么,需要这么大一笔银子。
她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而且还是同一个人的人情债。
“阿宜,九王爷对你可好?”韩十安没有应下妹妹刚才那句话。
他自从去了一趟军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些。
他在边关了解的九王爷跟京城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挺好的,如果不是他。爹爹早就命丧黄泉,我们再也见不到爹爹了。”韩相宜语气肯定的回答。
韩十安视线落在妹妹的脸上,发现妹妹在说起九王爷时,目光与神情都变得柔和不少。
跟顾景年是不一样。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又咽了下去。
“宜儿,他的确是个极聪明的人。他生母与李贵妃同是李家的女儿,只是一个庶女,一个是嫡女。九王爷母妃是庶女,在九王爷出生时死相恐怖。因为倾妃怀着九王爷时,宫里池塘一夜间无故被染成血水。”
“整个皇宫上方有无数乌鸦盘旋着,因此被国师批命倾妃会祸国。”
“九王爷刚出生时,倾妃就被人生生挖去双眼,四肢还有头顶被人用木钉钉在棺材板上。”
“带着怨恨而死。”
“相传倾妃临死前一直哭喊着求皇帝饶了九王爷,他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所有的灾难都是由倾妃替他承受着。”
韩十安在边关军营听到的有关九王爷身世,心情很压抑,又沉重。
他没想到妹妹会跟九王爷牵连上。
韩相宜听着大哥的话,心情更加的沉重。
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没有想到一向寡言,很多事都表现的云淡风轻的人,小时候竟还有这种遭遇。
大哥每一字每一句将她的心揪起。
她似乎能够能理解谢长卿。
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从与他下棋便能看得出来,他的棋风招招带着杀意。
即使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她还是能从他棋路能看出多少。
“他只是一个孩子,从在娘胎里就被卷入阴谋,何其无辜。”
韩十安担心妹妹不太理解九王爷所做的事,心中藏着事说道:“宜儿,哥刚刚对你这么说。是因为,谢长卿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他的性格是偏执的,是带着几分阴暗的。”
韩相宜眼中情绪很复杂,深吸一口气,回:“哥,若是我们从小生活在被人唾弃的环境,在暗天无日的塔中生活。”
“连人或动物都能轻易享受的阳光,在谢长卿那里却是奢侈的。”
“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
韩十安目光紧锁在妹妹身上,眸光流动,停顿了好一会。
却最终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咽了下去。
“也对,他那样的人能够活下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哥想跟你说的是,九王爷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纨绔又无用的人。”
相反。
这人懂谋略,懂算计。
还够狠。
还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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