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去给你叫来。”
韩相宜走到竹林旁边的凉亭坐着等陆今安的到来,单手托着下巴,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晃啊晃。
陆今安被韩文景带到竹林凉亭处,靠近时发现坐在凉亭里的女子手里晃了晃狗尾巴草。
一张长得漂亮有些过分的富贵脸,肤如桃花,白嫩如霜的面容,压过这院中正盛开的牡丹花。
她身上从穿着再到浑身佩戴的首饰件件精致贵气。
嘶。
他习惯做小伏低,低头声音颤颤巍巍问道:“韩小姐,你找我?”
韩相宜看向陆今安,肤色蜡黄,人却长得很高。
人又瘦,说话又颤颤巍巍的样子。
跟记忆中的人有些像。
但是眉眼很像。
眸光,望向陆今安的手,他有一双好看又漂亮的手。
看向他左手握笔处的虎口,一道深深的茧子,比右手握笔处的虎口茧子要深些。
手背一道小小如新月的刀疤,很醒目。
跟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
她记得小时被拐子拐到废弃船里,遇见两位大哥哥,一个聪明内敛阴狠,一个霸气杀人不眨眼明狠。
她记不太清楚。
她当时因为年幼,被敲晕后,意识不太清楚时。
朦胧中看见有人将她脖子的金顶圈,跟她藏在鞋子底下的银票扒拉走。
没多久,又来一个将手带的玛瑙,头上的珠花也扒拉个干净。
她记得那个后面想扒拉她头上珠花的人, 正是那个敢拿刀子抹拐子脖子的瘦弱大哥哥,记得很清楚那大哥哥手背上有一道新月的刀疤。
想到这里,嘴角微抽。
原来他叫陆今安。
后一个将她脖子金项圈跟藏在脚底的一千两银票的鸡贼小偷,她没有找到,主要那位大哥哥穿得人模狗样。
没想到,是个最阴狠的人。
你大爷的,把她藏在脚底下一千两银票也偷了个干净。
两个小偷,一个比一个狠。
不过,被她找到一个,也算是件好事。
认真凝视着眼前的陆今安,一副瘦鸡仔模样,连讲个话都在发抖,谁信啊。
一个在九岁年纪就敢抢拐子佬的刀,敢抹拐子佬脖子的人,那凶狠杀伐果断的样子。
怎么越长大就越废,反正她是半点不信。
“陆公子,请坐。”
陆今安眸子微眯,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她客客气气的替自己倒茶。
“陆今安,十年过去了,你现在戏演得越发炉火纯青了。”韩相宜也不打算跟陆今这继续客套下去,反而是直入主题。
陆今安闻言看向她,跟记忆那个富贵小胖相比,认真看她的眉眼还挺像的,端起她为自己泡的茶。
茶香甘香,是上好的碧螺春。
抿了一口,既然被认出来了,索性也不装了,没有意义,语气淡淡说道:“好久不见。”
韩相宜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他长得倒比小时候长了很多,还是那么瘦。
半晌。
陆今安笑了笑,语气平淡多了几分慵懒与从容,语气淡定又接着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韩相宜伸手指了指他右手手背上的一道新月疤痕:“你手上的疤痕。”
陆今安低头看着幼年时落下的疤痕,没想到她竟以这疤痕认出了他。
——改日将手中疤痕磨了。
语气很平静问道:“难得,六小姐还认得我。”
韩相宜见他坦诚相认,省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客套话。
她眼眉微挑,开门见山直言问道:“我头上的珠花,手腕上戴的玛瑙,是不是你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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