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她不行
萧赜似乎是因为昨夜消耗了太多精力，今日一整天他都有些神色恹恹的。
他半闭着眼睛歪在椅子里，眼无焦距地盯着书案上摆放着的两叠厚厚的册子。
萧赜的身后，躬身站着一个脸肿得和猪头似的太监。
太监的整个鼻梁，连带着眼睛和两边脸颊都肿得厉害。
他的鼻梁上有一个凹槽一样的伤口，血痕尚未完全干涸，红色的痕迹在青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原本就细长的眼睛几乎埋在肿—胀的肉皮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连微笑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微微的颤抖。
太监小心翼翼地帮萧赜按着脑袋，瞄到他皱起的眉头，小声问：“殿下，要不奴才让人和姜太师说一声，让他少布置些课业给您？”
萧赜哼道：“那姜狗若是个听劝的，本宫也不至于委屈这么多年了。小顺子，你说姜狗这么不知变通的糟老头子，是怎么做到太师之位的？”
太监自然不会说姜昫是靠着自身的才能，和不同流合污的清正，才走到今日的高位。
他的眼珠子转了两圈，避重就轻道：“奴才以为太师年轻的时候或许也曾是一表人才，这些年，太师只是鳏居久了才会变了性子。”
萧赜眉毛微微上挑，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是不是本宫给他找个女人，他就没工夫管本宫了？”
“一定是啊。久旱逢甘露，太师一定会乐不思蜀的。”
“那你觉得，姜狗那厮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太监的细眼中划过一抹阴狠，若有所指地道：“奴才听闻，姜太师曾经的夫人出生在南方。”
“南方……所以呢？”
“水乡的女子各个柔弱无骨，皮肤水嫩白—皙。”
“这好说。你去找十个肤白貌美的女人来，本宫亲自为太师挑选。”
“殿下。太师自诩清流，一般的美人恐怕无法让其动心。所以，咱们最好选那种不仅是容貌上乘，还识文断字，又极会服侍男人的。”
“你是说……那个瘦马？”
萧赜想到染素汐，不由自主地舔了嘴唇，眼睛里跳动着一股压抑的兴奋，仿佛在回味着某种极度的欢愉。
太监激动地道：“殿下圣明！”
他说话的动作扯动脸皮，剧痛导致他频频吸气。
萧赜摇头，“她不行。”
一盆冷水泼来。
太监不想放弃：“殿下，那瘦马是现成的，也是最好的人选啊。”
“她是本宫的。”
太监没想到，仅仅一夜的功夫，染素汐竟然就得到了萧赜的喜欢。
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忘记了脸上的疼痛。
他咬唇，再次躬身劝道：“殿下，那瘦马曾被老裴相亲口夸赞过‘当世无双’，老裴相又是清流的榜样，太师定然会满意的。”
萧赜却是油盐不进。
他难得有了这么好玩的玩具，他尽兴之前，绝不可能拱手与人。
“清流的榜样……表叔叔不也是清流的榜样吗？”
“就是啊殿下。那瘦马不仅被老裴相赞许过，又将太常寺卿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人，定能拿下太师，帮殿下您分忧的呀。”
萧赜静静地看着指尖，半晌后，他道：“迷倒表叔叔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这时，少女清丽娇软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小女染素汐，求见太子殿下。”
萧赜对着太监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书册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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