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秘密露馅
看着这两名陌生的不速之客，宋云圣心中又生出一丝恼怒。
近来吕凛禀报，京城之中有许多可疑人员，并非西王会的成员，擎苍卫都无法彻查到其行踪。
现在看来，这些可疑人员，都是许言瞒着他培养的暗手。
原本在许言的要求下，死杀团和魔盗团的隐秘工作做的极其优秀，哪怕是在擎苍卫遍布的京城，也未曾暴露过一次踪迹。
但是现如今，许言知道，他与宋云圣君臣之情已尽，与大乾王朝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所以，自然也就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秘密了。
许言使了个眼色，唐牧瞬间会意，挥手喝道：“带上来！”
两名死杀团的精英，各押着一名男子，从外面走进大殿内。
这两名男子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从身上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岭南人。
“禀陛下，这两个人是来自岭南松元城的客商，已经在京城做了多年生意。”
唐牧淡淡道，“你们两个，自己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吧。”
两名岭南客商被推向前，扑通一声跪在宋云圣面前，战战兢兢道，“参……参见大乾皇帝陛下……”
“五年以前，贵国的皇后娘娘，曾秘密派人联系我们，自称要购买我们岭南最有名的剧毒，七伤绝息散。”
“我们两个都是商人，不懂得调配毒药，皇后娘娘便从我们这里购买了炼制七伤绝息散所需的三十余种药材，说是要交由专人进行炼制。”
“这是当年我们开出的药材清单，还有卖给皇后娘娘之后的收据，都在这里了！”
见这两名岭南客商被揪出来，莫珠便已经满脸绝望，面如死灰。
许言取过二人手中的药方和收据，不紧不慢走上前交给宋云圣。
看到药方上的内容，以及收据上的签字，宋云圣老脸变得比炭还黑，冷冷问道，“当时问你们买毒药的，是哪位皇后？”
两名岭南客商齐刷刷看向莫珠，弱弱道，“就是这位皇后娘娘……”
感受着宋云圣冷冰冰的目光投向自己，莫珠浑身一个激灵，慌忙硬着头皮狡辩道，“陛下，不……不是臣妾！”
“购买毒药的，定然臣妾的姐姐莫芸。”
“姐姐与臣妾长相极为相似，所以这两个家伙才认错了人……”
“放屁！”
原本宋云圣虽然气势汹汹，但还没有太过恼怒。
但听莫珠提起莫芸，他便瞬间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莫芸是何等的知性体贴，温柔善良，怎么会特意去买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
“再说，当初在朕即位之前，莫芸便已经因为难产而去世，连一天皇后的宝座都未曾坐过。”
“如若莫芸还在，这皇后之位，如何能轮得到你？！”
宋云圣这冷若冰霜的一番话，使得莫珠浑身一颤，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
是啊。
她不是珠皇后，而是芸皇后。
从头到尾，她都仅仅只是姐姐的替代品而已。
如果陛下从一开始，爱的就不是姐姐，而是她的话。
她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甚至直接设下毒计谋害皇帝？
见宋云圣此时大发雷霆、怒不可遏的模样，许言微微一笑，直接毫不留情继续补刀。
“听陛下提起芸皇后的时候，竟然如此重视和信任，足见与芸皇后情深意切，实令臣羡慕不已。”
“正巧，臣这段时间在狱中，也命人查彻了一番当初关于芸皇后的事，正好禀报给陛下。”
“来啊，进来吧。”
许言拍了拍手，这一次从外面走进来的，是当初韩 明远手下的小弟，两名魔盗团的精英。
二人的中间，还押着一名身着黑袍、须发皆白、满脸皱褶的老人。
见了这个老人，宋云圣不由微微一怔，愕然道，“你……你不是何先生吗？”
何九方，是当初他还是王爷的时候，自己王府中的首席郎中。
此人医术极为精湛高明，为人处事也颇为圆滑，深受宋云圣信任。
后来宋云圣即位之后，本想将何九方一起带入宫中，让他做自己的太医。
但何九方却推脱身患重病，年老血衰，坚持要回乡休养，死活不肯一起进宫，宋云圣便只好作罢。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他。
“何先生，当初那场悲剧的参与者，现在都在这里，你可以把心中埋葬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吧？”
许言背手而立，淡淡道，“如果你还要继续扯谎，后果自己承担。”
“我想杀的人，陛下也保不住。”
何九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我说，我说……”
“禀陛下，其实当年芸妃娘娘，并非难产而死。”
“而是……被人谋害而死……”
“你说什么？！”
听闻此话，宋云圣瞳孔骤然一缩，大脑陷入一阵空白的宕机。
身旁莫珠瞬间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尖声吼道，“你这老家伙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胡说八道！”
“来人，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给我叉出去！”
然而此时此刻，皇宫的局势已经完全被许言控制，根本没有人会听她的。
宋云圣定了定神，强压颤抖的内心，嘶哑道，“何先生，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芸妃娘娘生产前夕，珠答应……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派人将臣请到她的住处，交给了我三千两银子，命我将止血的药，换成放血的药。”
“我知道若是这么做，就等于是害了芸妃娘娘的性命，本不愿意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但皇后娘娘却以臣妻儿老小七口人的性命为威胁，说臣如果不帮她这个忙，她便要找人杀了臣的全家，臣实在无可奈何，只得照办。”
“因此，芸妃娘娘在生产的时候，本来一帆风顺，只因接生的稳婆误上了放血药，才瞬间导致娘娘大出血。”
“娘娘越是出血，稳婆和郎中便越是急着上药，药上的越多，血出的便越是厉害。”
“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娘娘的血便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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