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人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让你来这里做学徒。
只是，小寒，这件事情你要跟九叔婆商量一下。
不管是在医馆做学徒，还是做书童，我都不反对。
老实说，在医馆做学徒，除了有决心，肯努力，还需要一点天分。
我也发现了你对草药不敏感，这样学习起来很吃力，可能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还达不到别人的效果。
你现在有了别的想法，我也觉得可以。
不过，我得事先跟你说好了。
如果你真要去做书童，那我希望你不仅仅是书童，同时也可以做他们的兄长。
你要跟着学习，尽量的可以跟上他们的进度，如果能得到孔夫子的肯定。
明年你去参加入院考试，到时候你也一起去那里学习。
这样你不仅可以就近照顾他们，保护他们，你也可以学到知识。
我培养的不仅是书童，还是小宇或小飞将来的助力，你只有强大起来，那样才能成为他们的助力。
我这样说，你听懂了吗？
我的用意，你能明白吗？”
周小寒哪里会听不懂？
立刻就表态：“我听懂了，也明白！老大，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半途而废。
我能不能现在就回一趟村里？
我回去跟我阿奶商量一下。
我明天早上就回来。”
白芷点头，“当然可以！好好的商量。”
“好的！”
“明天再回去吧，现在时候不早了，路上不安全。”
周小寒重重地点头：“好的！”
“那你去忙吧。”
“是！”
白芷虽然让周小寒回去跟九叔婆商量，让他知道，九叔婆肯定会答应。
已经没有病人了。
白芷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商韶棠的下午去给玉老爷复诊，离开前说了，他从玉家出来就直接回家，就不来医馆了。
“钱大夫，海叔。”
“我正想跟你说，外面没有病人了，可以回去了。”钱大夫朝她看过来。
他和海掌柜一个站在柜台后，一个站在柜台外面，两个人正站着下棋。
这是他们闲着时的消遣。
没有病人，下盘棋，也是很惬意。
白芷走到钱大夫边上，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看来这盘势均力敌。”
海山：“ 我看今天那个妇人不仅不讲理，而且还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消停。”
钱大夫：“我看也是！
这几天呀，那两个小的在书院也要仔细一点，别出什么事了。”
白芷点点头：“好的！我会让他们注意一下。
对了！
明天周小寒要回村里一趟，我先跟你们说一声。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去给小飞做书童。
以后就不来医馆了。”
“啊？”
钱大夫和海山面面相觑。
显然没想到周小寒这么快就放弃了。
钱大夫也是知道的，周小寒对草药这一块接受能力差。
早就想着跟白芷提一下，但又想着应该给周小寒一点机会，再看看他的情况。
事实上，钱大夫也看得出来，周小寒很努力。
可学习医药这一块，并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还需要天分。
“行！我们知道了。”
白芷指了指棋盘，“你们继续呀。”
二人相视一笑。
白芷看钱大夫和海山下了两盘棋，小雅才接了白楚宇和白凌飞过来。
白芷挥手离开。
上了马车，白楚宇和白凌飞两个人就扑进了白芷怀里，两人都在发抖。
“大姐。”
白芷猜到他们应该知道了小胖的事，伸手搂住他们。
“大姐在，没事的！
小胖子出事，跟你们没有关系，做错事的人是他，想不开的人也是他。
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的爹娘引导不对，也是他自己承受能力太差。
小宇，小飞，你们要答应大姐。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处理不了的，或者是有疑惑的，一定要跟大姐商量。
就算大姐也处理不了，也该让大姐知道。
咱们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们自己闷在心里，这要好很多。”
两人的声音闷闷的：“好！”
白芷心疼他们。
他们今天刚跟小胖起了冲突，小胖就跳了河，人也没了。
他们二人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或许多少有些自责。
小胖人已经没了，小雅也打消了晚上去张家的念头。
好死不如赖活。
只能说小胖想不开。
这事的确没有那么简单，就像钱大夫和海山说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小胖的离世而结束。
第二天，书院门口挤满了人。
很多孩子都吓得哇哇的哭。
原来，小胖他娘把小胖的棺木背到了书院门口，直接横着摆在那里。
地上还洒满了纸钱。
小胖娘跪在地上，指天骂地，所有跟小胖有过冲突的人，全部都被她骂一遍。
骂的最多的就是白芷姐弟三人，还有孔夫子。
棺材没有盖盖子。
孩子们看着躺在里面的小胖，看着那画得夸张的妆容，几乎都吓哭了。
书院的夫子和门房出来阻止，小胖娘直接耍泼，衣服一扯，大喊着非礼。
吓得那些男的赶紧往后退，转身不敢看。
最后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在这里闹事。
白芷要小雅调转马车，“小雅，我们先回去，今天恐怕书院上不了学。”
白芷直接把白楚宇和白凌飞送回家里，把他们交给秦九，然后又和小雅赶到书院门口。
果然没猜错，孔夫子已经出来跟大家说了，今天出院暂时休息，让他们把孩子先带回去。
官府也派人过来了。
可是小胖娘根本不怕，看上去是抱着大不了一起死的心态。
完全不管不顾。
小胖爹也来了，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可小胖娘就是不听。
她还拿着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
“你们别过来，你们再往前，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官差不敢再动，“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干傻事。你儿子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小胖娘哭着看了一眼棺木，再看向院门后的孔夫子。
“姓孔的，就是因为你不愿意收我儿子，所以才让他跳了河。
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现在我儿子没了。
你必须向他道歉。
你给我跪下，给我儿子跪着磕三个响头，还要说声对不起。
否则，我天天来你这里闹。
不把你们闹到鸡犬不宁，我绝对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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