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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宴执送礼


“且,且慢!”宴执匆匆忙忙赶来,止住了铺子小厮们的动作。

铺子小厮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宴少爷,您终于来了!”

沈朝央看着因小跑步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的宴执,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你?”

此话一出,沈朝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看向宴执。

沈朝书面色带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眼中还有丝丝冷芒。

沈朝行性格憨厚,当即便拉下脸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送东西?你在打什么主意?”

沈朝金微微眯起双眼,那胖乎乎的脸上瞬间浮现一冰冷。

大庭广众之下,这人当着所有人的面送那么多礼,这是想干啥?

宴执被众人的视线看得如坐针毡,但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便心中思量起来。

他本以为,这沈府是寒门出身,沈朝央也到及笄之龄,他这出手阔绰送此大礼,势必能赢得沈家人好感。

到时候,他再跟她培养培养感情,那不就能水到渠成修成正果了?

宴执想得很美好,但现实很残忍。

沈朝央压根儿就不是他所想的普通女子。

是啊,她可是一心想要让全天下人吃饱饭的,区区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如何能打动她?

是他莽撞了。

宴执思来想去,索性道:“听说沈姑娘最近在盛京开了家念衣阁,专门将富人家闲置的衣裳卖给缺衣少食的百姓。这些衣裳首饰,便是本少爷捐给旧衣阁的。沈姑娘一心向善,本少爷也想行善积德。”

沈朝央皱着的眉头一松。她在盛京开念衣阁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但盛京不缺手眼通天的人,只要细心打听,也能打听出念衣阁是她开的。

盛京心慈之人不在少数,有些富贵人家,知道沈朝央在做善事,便将自己家闲置的衣裳捐给念衣阁。

这宴执,看着像个不着调的,却是个心善的。

沈朝央松了眉眼,对宴执露出一个微笑:“原来宴公子是来做善事的,既如此,那我便收下这些东西。”

说罢,沈朝央命人将衣裳首饰全部拉到念衣阁。

此时沈府已围满了人群,沈朝央趁势朗声道:“诸位可都听见了?宴公子捐了不少新衣裳,诸位若缺衣裳的,快去念衣阁捡个漏吧。”

念衣阁的衣裳,虽是别人闲置的,但每件衣裳沈朝央都消毒仔细清洁过,衣裳熨烫得平整,看着像新的一样。

而价格,自然是新衣裳的十分之一。

她曾想过要不要收银子,想了想,人心向来贪婪,免费的东西,只会扩大人们贪婪的胃口。

只收取少量银子,不仅能阻挡人们的贪欲,还能给人们一丝尊重。至少,这衣裳是他们花银子买的,是堂堂正正拥有的。

盛京虽是天子脚下,但也有不少贫苦百姓。当下,听完沈朝央的话,便有人已经抬脚朝着念衣阁而去。

见沈府门前人群散开,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沈朝央将宴执请入大堂,给了他盛京食肆跟衣裳铺子,粮铺的会员卡。

“宴公子仗义疏财,小女子感激不尽,还请公子收下这会员卡,以后公子来我名下铺子消费,都可以打七折。”

宴执接过会员卡,一看上面的名字,直接瞪大了双眼。

“什么?‘有一家食肆’是你开的?”那个红火得不得了的火锅,还有顶顶好吃的烤肉,居然是她开的。

宴执看向沈朝央的眼神,从倾慕变成了敬佩。

此女子,乃奇女子也。

沈朝金抿了口茶,得意洋洋道:“我小妹名下可不止这几家铺子,铺子多着呢。”

沈朝央斜了他一眼,沈朝金立马悻悻地闭了嘴。

宴执还在震撼中:“这么说来,那木轿车,还有木风扇什么的,都是你开的?”

沈朝央不骄不躁,点头应是。

宴执突然想到了什么,蹭地站起身来道:“你,你不会就是那个从清琉镇一路闯出来的奉绮第一女富商吧???”

沈朝央给宴执倒了杯茶:“淡定,淡定。”

宴执捧着茶,痴迷地闻了一口:“好香。”

宴执这副贱兮兮的模样,成功让沈朝书咬紧了后槽牙。

宴执慢悠悠地喝着茶,喝完之后还细细回味,抱着茶杯不舍得放手。

沈朝央开始赶人了:“时候不早了,宴公子应当事务繁忙,我们便不叨扰了。”

宴执捏着茶杯,舍不得放开,立马道:“还早还早,我不忙,不忙的。”

宴执身旁的小厮没忍住捂住了双眼,他家少爷,真的没眼看。

少爷,你从前谈生意时的聪明才智呢?怎么就听不懂人家姑娘家在赶人?

还是说,他家少爷是故意装蠢,就是想赖在这儿?

沈朝央见宴执那面红耳赤的模样,没忍住揉了揉眉心,她怎么又惹上朵桃花?

沈朝书瞅了眼自家妹妹,当即便冲沈府小厮道:“我们还有要事,就不留宴公子了,宴公子请回吧。”

宴执见无法再留下来,眼疾手快地将茶杯揣进袖子里,笑眯眯地走了。

宴执一走,沈朝金便忍不住道:“这堂堂奉绮第一富商,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儿呢?”

沈朝书捏紧了茶杯,没有说话。

沈朝则是摸着下巴,所有所思道:“我们家阿央,也快及笄了。这及笄之礼,也该操办起来了。”

白清莲则是挽着沈朝样的胳膊,笑得温柔:“及笄之后,便能婚嫁了。阿央可有什么中意的郎君?若是有,阿娘帮你娶进家门来。”

如意郎君么?不知怎的,沈朝央脑海中突地出现一个人影。

三年不见,不知他现在可好?

这三年来,他倒是信守承诺,每月一封信,从不间断。跟二哥打视频的时候,总是能见他“不经意”地出现在镜头内。

只那么一眼,他便耳根绯红。

也不知三年过去,他可否和从前一样?

沈朝央的思绪拉远,随后将思绪定格在最后一封信上。

他说,在她及笄之礼之时,他必将回来庆贺。

可谁都知道,前太子早已不得圣宠,就算回来,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地步。

更何况,当今太子胸怀不广,又将皇位视为志在必得之位,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皇位。

他此次回来,只怕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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