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乾清殿内,灯火通明,穿着皇袍的帝王,拧着眉头看跪在地上的两人。
闻言,跪在地上的两人,恶狠狠地对视了一眼,而后齐齐开口:“臣女有天大委屈,还望陛下为我做主!”
见两人衣衫凌乱,头发更是蜂窝一般,谢崇眉头拧的似麻花,
“一个个的,半点儿皇室公主的端庄贤淑都没有!知道的,你们是打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哪个浪荡子给欺辱了呢!”
谢崇满眼怒气,视线扫过两人后,开口道:“刚消停没两日,又跑来朕这里,给朕添堵,真是……朕要是哪日里折了寿,跟你们肯定托不了关系!”
被谢崇这么一训斥,跪在地上的两人瞬间老实了。
谢崇皱着眉头看了看,道:“说吧,究竟是为何事。”
话落,大抵是又怕两人吵起来,开口补充道:“庆兰先说。”
“是!”
谢庆兰叩首谢恩,而后抬起头来,红着眼眶道:“陛下,实在是护安公主太过分……”
她嗓音哽咽,一字一句,将云芷如何给她下药,又如何偷走她令牌,去她府上行偷盗之事,而后,又如何颠倒黑白的事情给说了。
谢崇虽早就知晓此事,可从苦主口中听来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讲真的,他一早就知道,这几个人凑在一起会有热闹看!但没想到会这般热闹!真真是有趣!
真的,比上朝批阅奏疏,又或是看后妃争宠有意思多了!
毕竟,官员和妃嫔,可不敢如云芷这般,财迷心窍、胆大包天,明着搬空谢庆兰的府邸!
要知道,那可是谢庆兰啊!
背后陇西李氏,又一鞭子能抽死人的谢庆兰啊!
“咳……”
为了怕自己笑出声,谢崇掩袖轻咳了声,这才看向云芷,“云芷,你说说吧。”
“是。”
云芷叩首谢恩,而后委屈道:“陛下,此事,着实不是我的错。”
“哦?”谢崇挑眉,心说:潜伏在云家和诚孝公主府的暗卫都已然将事情如实回禀了,若非得装作不知,他真想戳破云芷。
不过,他倒也好奇,云芷究竟能如何狡辩。
云芷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委屈道:“陛下,臣女并非是行偷盗之事,而是,应诚孝公主所求。”
“你胡说!”
谢庆兰闻言激动的反驳,“我什么时候求你了?!云芷,你少空口白牙的污蔑于我!”
谢崇皱眉看向谢庆兰,浸淫皇位多年的威压骤然而至,将谢庆兰压得瞬间闭嘴。
“你继续说。”谢崇看向云芷。
“多谢陛下。”云芷又叩首,而后道:“事情是这样的……”
在云芷的描述中,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本不愿让谢庆兰住在云家,但,谢庆兰因为怕回去遭遇刺杀,便强行入住,并表示此番欠了云芷的人情,愿意答应云芷一个要求。
而云芷,便在一次和谢庆兰喝酒时,提了此事,谢庆兰许是喝多了,也答应了下来。
而云芷,后期想要谢庆兰兑现承诺时,生怕她不承认,所以,才用了这非常手段。
谢崇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云芷会搞这一出,一时间,差点儿笑出来!
要知道,潜伏在云家的暗卫日日回禀,可从未说过她二人会坐在一起喝酒的事情。
当然,谢崇不可能怀疑他的暗卫,毕竟,一个暗卫可能撒谎,但一群暗卫,却很难撒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师出有名了?”
云芷脸颊微红,低着头道:“回陛下,臣女也是逼不得已,只能行非常之法。”
饶是有谢崇镇压,谢庆兰此时也忍无可忍,怒道:“云芷,你还要不要脸?!”
云芷作委屈状,“诚孝公主,你自己说过的话,不承认也便罢了,怎的还能这般?”
“你、你……”
谢庆兰气上心头,抬脚就要往云芷身上踹!
见状,尹总管惊得手都抬了起来,谢崇则怒声震呵:“够了!”
谢庆兰饶是再怎么生气,闻声也不得不停下来。
云芷哽咽道:“谢陛下为臣女做主。”
谢庆兰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望向谢崇道:“陛下,明明是她卑鄙无耻,是她……”
“行了!”
谢崇被她过高的嗓音吵得脑壳痛,闻言道:“左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你们两个何至于为了此事闹成这样?一个个的,真是把皇室公主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闻言,两人齐齐低下了头。
谢崇扫了两人一眼,又道:“身为公主,不端庄贤淑,不爱国爱民,日日里,竟是给朕添堵,就今日此事,依朕看,你们全都有错!”
“是,陛下说的是。”两人齐齐应声。
谢崇又道:“既知错,合该认罚。”他视线在两人脸上打转,见全都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大服气的模样,心下直接气笑了。
“既你们如此不知所谓,朕便罚你们,七日之内,将女德、女戒、女训誊抄三遍,另,写一篇不低于三千字的悔过书,切记,悔过书,定要各思己过,多加改正,若,有人胆敢胡编乱造,朕便罚她誊抄全部《华严经》十遍!再写一万字的悔过书!”
“是,臣女记下了。”
“行了,若无事,便下去吧。”
谢崇不耐地摆手,心下想的却是:女人,果然麻烦!满脑子里,不是情爱,就是钱财!俗气!
闻言,云芷应声要退下,谢庆兰却激动的抬起头来,“可陛下,我府中已经被搬空了啊,若、若这般,我日后当如何?”
谢崇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云芷身上 ,开口道:“云芷,你既搬空了庆兰的家底,日后,便由你养着她吧。”
话落,不耐又疲惫的一抬手,内监们当即进来将二人请了出去……
而此时的世子府。
小满眼看着莲儿身子婀娜地带着丫鬟们进来上菜,又一脸做贼心虚地请裴煜用膳,心下的无语,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芮风瞧见他满脸难以形容的神色,抬脚将人拎了出去。
“不是,你拎我出来干什么?”
被拎到廊檐下坐着时,小满扯着自己被拧到一起的衣裳,不满地开口。
芮风却是看了眼刚刚爬上半空的月亮,淡淡道:“时候还早,你现在去云家,许是赶得上晚饭。”
小满闻言凝眉,“我今个儿下午刚从那回来,哪有人一天之内为蹭饭跑两趟的。”
芮风闻言挑了挑眉,笑了。
“你不去?”
“嗯,不去。”
“好,那我去。”
芮风话落,身形一闪,便没了人影。
小满原以为他只是胡说,见他风一般离开,人都傻了!
“哎,你——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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