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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除夕出宫!


太后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句句关切、字字泣血。

谢崇饶是有再多怒火,听了这一番话,也冷静了下来。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母后既有此担心,朕,这便叫人送他们回去。”

“哎,好……”

太后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又道:“对了,老二他母妃贤妃,多年来不大爱出来,今日宫宴上的事情,她许是还不知道,回头,你着人去告知她,若她愿意,让她去皇子府,照看老二也行。”

“嗯,朕记下了。”

“还有煜儿他们,若没什么事,等问完了话,就叫他们回去吧,这大过年的,若就耗在这里,实在是……太不该。”

“嗯,朕答应母后。”

“那就好。”太后长吐了一口浊气,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神情严肃地看向谢崇。

“崇儿,哀家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但,当年你是如何活下来,又遭遇过何种险境,想来,你不会轻易忘记,而这几年来,你先后偏宠惠妃和佳贵嫔,只怕,会引得后宫其他嫔妃不满。”

“崇儿,女子之间的嫉妒心,如恶魔之火,一旦滋生,将无线蔓延。哪怕你身为帝王,若一碗水端不平,也是要横生事端的。”

“毕竟,这世间人与事,素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崇儿,你该好好查一查,你的后宫了。”

说完这话,太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起身往外走。

快走出宫门时,她停了下来,对身边的明瑞郡主耳语了什么,那明瑞郡主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着回来,先后去到了谢庆兰、谢畅,以及云芷和裴煜身边。

谢庆兰抬脚,快步行至太后身边,谢畅紧随其后。

等到云芷抵达时,便瞧见谢庆兰与谢畅人手一个红封,云芷走上前,恭敬行礼,便见太后笑呵呵地拿了个红封给她。

“云丫头,今天除夕,愿我的云丫头岁岁平安,年年喜乐。”

听见这话,云芷的鼻尖蓦地一酸,眼眶也跟着模糊起来。

可太后却是笑意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脸,唏嘘又感慨地道:“一转眼,小小的云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

紧随着而来的裴煜,听见这话,也跟着红了眼,他拱手,弯腰行礼,哑着嗓子唤了声:“外祖母……”

“哎……”太后看向裴煜,本就泛红的眼眶,泪光闪烁。

“哀家的小外甥,也长大了。”

一句也长大了,引得在场几个人,同时红了眼眶。

饶是素来冷漠的谢庆兰,也别开脸,偷偷摸了一把脸。

太后摸了摸裴煜的脑袋,满是慈爱的笑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哀家,想你开心。”

“啪”!

一滴泪从眸中滑落,直直砸落到大殿的红色地毯上。

一旁的莲儿瞧见这滴泪,忙忍住眼泪,笑着道:“太后娘娘,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世子哥哥,让他以后每天都开心。”

“好,好。”太后笑着应了两声好,拿出两个红封来,递给两人,又夸赞莲儿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都好好的,啊……好好地。”

“嗯!”

莲儿用力点头,本就是个小哭包的她,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太后没再多说,看着几人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同陛下说了,等会儿,就叫你们回家去。”

她话落,深吸了口气,又道:“哀家也累了,这就回宫歇息了,你们……也去皇帝那儿吧。”

说完,太后像是极其疲惫一般,摆了摆手,而后,转身往外走。

可,刚走出三步远,便听见“扑通”一声响,她心肝一颤,猛地顿住脚步,却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回头。

桂枝嬷嬷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便瞧见几个孩子齐齐跪到在地,冲着太后娘娘磕头,而后,齐声祝愿!

“祝太后娘娘身体康健,福寿永年!”

“祝外祖母身体康健,福寿永年!”

“祝皇祖母身体康健,福寿永年!”

恭贺声响彻大殿,引得皇帝和一众御医抬眸来望。

太后脸上带笑,眼角却落下泪来。

可,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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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几人对太后的那一声满怀真心的祝愿,也许……是因为太后那一番话,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今晚是除夕。

皇帝并没有为难几人,分别找谢畅、裴煜,以及莲儿问话后,便将他们离开了,至于云芷,则和御医们一起查看了两人的吃食,因着未曾查出任何异样,皇帝便让云芷和谢庆兰,与裴煜、莲儿,一道出了宫。

不知是不是除夕的原因,几人快走到宫门时,天空中忽地飘落起雪花来,几人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抬眸去望。

云芷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垂眸打量,便听见莲儿嗓音沙哑而欢喜地道:“世子哥哥,你看,今晚的雪好漂亮。”

“嗯。”

裴煜轻轻应声,视线却是落在了云芷身上。

见状,莲儿神情有些落寞,谢庆兰则皱了眉头。

而云芷,眼瞅着那片雪花融化后,想都没想,便抬起头来,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

裴煜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云芷的隔壁,然而,却连片雪花都没抓到。

“世子哥哥……”

莲儿抱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想要去追云芷的那颗心。

“世子哥哥……”

莲儿抱得紧了又紧,她看着云芷的背影,吸了吸鼻子,神情坚定,语气认真道:“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不会舍弃你,世子哥哥,你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样坚定而令人动容的话语,在漫天白雪中,轻轻晕染开来,有人心动,有人不解,也有人用尽全力。

当然,也有人完全听不见!

比如云芷,她一路匆匆往外走,等到莲儿话音落下时,她已然跳上了自家马车。

听雨和莲生前来接应她,见云芷速度极快地跳上来,微微有些惊讶。

“公主,你……”

“回府!”

听雨的疑问,尚未问出,便听见云芷这话,身形微微一怔,好在莲生耳朵好使,当下应声便应声调转马头!

听雨话语卡了壳儿,呆愣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然而,马车转过弯,准备往回走时,一道声音落入耳中,紧接着,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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