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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侯爷难不成不欲认罪?


第九十七章 侯爷难不成不欲认罪?

然而......

“淮郎~”

娇滴滴的怯声响起,堂下人一愣。

江庭月唇边弧度更甚,悠哉悠哉的看着沈墨淮脸如锅底。

“你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从灵仙阁“趁乱逃出”的陈婉娘乍一听二人对簿公堂,还以为自己熬了头,终于要瞅见二人和离了。

兴奋闯入,却不承想迎头便是沈墨淮的恼斥。

“淮郎,我担心你啊。”

电光火石间,陈婉娘已心有怀疑。

眼睫颤了颤,小声说着,眼底霎时作出黯然。

“你我情真意切,何若为了世家门第所困,淮郎......”

“滚!”

沈墨淮脸色青白一阵,后槽牙几乎咬碎,一把拂开她欲缠的手臂。

“本侯何时与你情真!”

瘦弱的身子瘫倒在地,陈婉娘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淮郎。”

不信邪的又唤了一声,陈婉娘硬是咬破舌尖,双眸垂泪,眼睫挂着晶莹将落不落。

“你为何如此待我?”

“可是因为江庭月?”

“你忘了我们的昭哥儿了么?”

她几乎是句句把沈墨淮往耻辱柱上钉。

已经打定主意要趁机上位。

“你胡说!”

沈墨淮一巴掌打去,陈婉娘脸颊红肿,发丝凌乱散下,狼狈伏地。

“本侯心中只有庭月,何曾有你这种贱婢!”

“若不是你勾引本侯,给本侯下药,本侯怎么可能跟你有孩子!”

“你这等青 楼腌臜货,本就该浸猪笼!”

口不择言的沈墨淮观望着江庭月的脸色,极尽阴毒的骂着。

陈婉娘起初还有些瑟缩,听他不似演戏,心当即沉了。

他是真的要弃自己?!

舌尖抵着贝齿,陈婉娘胡乱抓了抓头发,脸上泪痕未干已涌了怒意。

“沈墨淮!你什么意思!”

“你想把我推出去,给江庭月这贱人赔罪?”

歇斯底里的尖锐嗓音刺的人耳膜发酸,陈婉娘前仰后合,“别做梦了!”

“你那些破事儿,真以为瞒得住?”

“我告诉你,你敢弃我,我就去敲登闻鼓,把那些全抖落出来!”

“到时候,你这什么狗屁侯爷,就到头了!”

发丝凌乱飘摇状若疯癫,陈婉娘扯开了欲拉她的兵卒,骤然抬手指着沈墨淮,死死盯剜。

“沈墨淮!说,你到底娶不娶我!”

眸子猩红可怖,扭曲间毫无理智。

“你这个疯子!”

沈墨淮咬牙,嫌恶的避开,连声催促,“大人,这等癫妇扰乱公堂,还不处理了她?”

“好啊,沈墨淮!”

眼中仅剩的冷光黯然,陈婉娘眼泪滑下,残破渗血的唇角却勾起笑。

弧度越来越大,笑声扭曲。

已是近乎尖嚎。

“为了你,我生了昭哥儿,收了你那娘多少责打,去江家做苦役,躲在地窖惶惶度日,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当初外面有多少正头娘子等着我去,我一心跟了你!”

“滚滚滚!”

沈墨淮怕她说出其他,甚至躲过衙役手中的木棍驱打。

陈婉娘不躲不避,眼睁睁看着那棍子打在小腿。

哀声后软倒。

她没想到,沈墨淮竟真能下此狠手。

江庭月眉尖轻挑,玩味打量。

这可是当初寻死觅活也要抬进门的外室,几日前还在说甚柔弱难自理,如今倒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了。

“沈墨淮,你打我?”

陈婉娘水眸早已不见柔弱,猩红欲裂,抬手间颤巍巍指着,“你当初可亲口说要抬我当主母的!”

“你这负心东西!”唇瓣极快翕合,尖剌嗓音直刺耳膜,“抛妻弃子的腌臜货!”

眼见江庭月意味愈浓,沈墨淮暗自叫苦不迭,只觉陈婉娘碍眼的紧。

以往也没见她如此不知分寸。

厌恶的抿嘴,沈墨淮索性回头作揖,“大人,此等恶妇信口污蔑,咆哮公堂忤逆不驯,依本侯看,应按我朝律令浸猪笼!”

原本叫骂的声音戛然僵住,陈婉娘倏地冲上前欲抓沈墨淮的胳膊,只是被衙役拦住。

“沈墨淮!你敢!”

“沈墨淮!”

发丝癫狂的四下摇摆,身上衣裙因着挣扎而微微敞开,染了脏污的肌肤露出。

哪有半分以往温婉之态。

宛如瘟疫般退避,沈墨淮拧眉不耐的催促,“大人,赶紧下令吧。”

低低咳了几声,县令偷瞄着江庭月的脸色,见她好似无异后才正色挺身,“好!”

“本官判此毒妇十日后浸猪笼!”

陈婉娘登时瘫软,趴伏在地笃笃叩首。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此事都是......”

“大人。”

为免她临死攀咬,沈墨淮直截了当的上前,将她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

“此毒妇既已伏法,不若就退......”

“侯爷急什么。”

淡淡启唇,江庭月抬步,步步轻缓,却慑的沈墨淮屏气咬牙。

“此案所涉之人可不只陈婉娘,侯爷难不成不欲认罪?”

“本侯......我,我错了庭月。”

沈墨淮脸侧肌肉不正常的抽 动,硬是挤出赔笑,“你莫跟为夫计较,为夫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你我夫妻之事不若回府后细细商量,何须宵小外人插手。”

下巴微抬,江庭月斜眸晲了他一眼,“有冤鸣冤,本是主持公道之所,怎到侯爷嘴里便成了宵小外人?”

县令脸色尴尬一瞬,眼神躲了躲。

当面被人轻蔑,若非惹不起,县令只怕早就下令重责了。

“你!”

“大人,侯爷犯下大错,怎可轻拿轻放。”江庭月盈盈福身,声音温和却不减凌然压迫,“大人断案公明,自有决断。”

“这......”

一个压一个架,县令鼻尖霎时笼了细汗。

犹豫之时,衙门口一道冷沉声响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大人打算如何判?”

声音散去,人影渐渐清晰。

裴夙一袭墨袍,气定神闲走近。

周身薄冷毫不掩饰的发散着。

汗珠滴落,县令如临大敌起身,慌忙躬身,“下官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大人只管判案便是。”裴夙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波澜,“本王闲来无事,偶然路过,进来听一听解闷罢了。”

只是那道深沉探视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江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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