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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真当本侯治不住你?


第六十五章 你真当本侯治不住你?

“侯爷可知江庭月去何处了?”

“本侯怎么知道。”

守卫早已知趣的退下,只余沈墨淮蹲在地窖口与她交流。

言语间不乏催促。

毕竟沈墨淮今日还约了罗玉儿游湖。

这侯府内自然是代代新人换旧人,哪有长盛不衰的恩宠。

“既然侯爷不知她去了何处,自然也不会知道她何时回来。”

“搬运尸体一事太过扎眼,万一正巧碰上她回府,岂非功亏一篑?”

陈婉娘仍柔柔规劝,只是再也没换来沈墨淮温润的夸奖。

“好,那你再给她喂些迷 药吧。”

莫名疏冷的音色惹得陈婉娘心下咯噔,抬头去看窖口,光线耀眼。

看不真切沈墨淮的脸。

药包从头顶扔下,陈婉娘只得将它和了小半碗羊奶,拽着细雨的脑袋灌了下去。

远远的见细雨重新歪倒,沈墨淮这才放心,随意便将地窖口重新关好。

甚至连一句话的安抚都没留给陈婉娘。

只是在最后一缕光消失时,陈婉娘眼尖的瞄到了他手中把玩之物。

仿若被重锤猛击,口中一阵腥甜。

气血翻涌,陈婉娘不受控的弯腰咳嗽,半晌才脱力的软靠在软榻上。

阴冷的狠了眸光,陈婉娘丹蔻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又是哪个贱人?!

凡是阻她上位之路的,都该死!

她望着窖口暗自出神,而细雨则借着侧身的动作无声的将那迷 药吐出。

......

灵仙阁。

“沈家老夫人,王家那个?”

裴夙见她因赶路细喘,墨眸微沉。

抬手将杯盏推了过去,“江南清茶,尝尝。”

“多谢王爷。”

轻呷杯缘,江庭月渐渐平了呼吸。

入口微甜,回甘沁人心脾,确是佳品。

“怎么回事?”

修长指尖敲着桌角,裴夙慵懒启唇。

将沈老夫人诡异病重一事说清,裴夙却只盯着她潋滟泛波的清眸,唇角似是微微扬起。

“你想让本王帮你?”

唇瓣还未来得及翕合,便听对面了然颔首,“可以。”

如此自问自答,江庭月着实愣了一瞬。

垂眸颤了眼睫。

“王爷,我带李老回府即可,不劳......”

“无事,本王今日休沐,去看看热闹也好。”

起身习惯性的去拿披风,待看到江庭月披了以后才顿住手,转而替她拭去了唇边的点点水渍。

脸颊的红晕染到了眼角,江庭月无措的往后退,贝齿一瞬间咬上了唇。

唇边那处似还有余温。

“王、王爷。”

“走吧。”

后者倒是神色淡淡的起身,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如此平静,江庭月心跳的更乱了。

长吸了口气止住耳垂上涨的温度,江庭月紧紧阖眸,再抬头时复归清明。

不该想的,她不会想。

一人乘马车一人骑马,二人前后到了侯府。

“李老,寿安堂在这边,我带您去。”

江庭月微微侧身引路,李老拿着药箱,笑眯眯点头。

“有劳了。”

脚下刚刚踏入门槛,在门里打瞌睡的一老者倏地惊醒,粗声粗气的凑前,“不准进!”

“病人需要静养,概不接待!”

“老夫人染病,我特带神医上门,还不让开。”

江庭月面罩寒霜,目色冰冷。

“不行!侯爷有令,不许进!”

老郎中张开双臂,大字型挡着。

僵持中,一道声音响起。

“本王也不能进?”

冷然启了唇,裴夙负手缓缓走出。

表情骤然窒住,老郎中扑通软了膝盖,哆嗦着嘴伏地,“草民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冷的视线裹挟慑人的压迫感,压在老郎中肩头。

“回答本王。”

老郎中抖若鹌鹑,冷汗沁透里衣,领口处已濡 湿一片。

“王爷自是能进的。”

裴夙素来生杀由性,他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在侯府得了赏,他可不不想临了送了命。

“滚吧。”

颀长身子兀自走近,老郎中缩成一团,连滚带爬的躲开。

临了到了门槛处,慌乱下还被绊了一跤。

李老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淡定的替床上了无声息的老夫人把脉。

花白的眉梢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蹙紧,李老不露声色的扫了眼周围静立侍候的丫鬟,未出声。

蓦然挑眉,江庭月收了平和,俨然沉声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了。”

“紫林,把寿安堂里外关严实了。莫叫他们走动打听。”

“是。”

“李老,不知病情到底如何?”

似是早等着她问询,李老捋着胡须坦言,“江姑娘,老夫人确实是摔倒导致脑内存有淤血。”

“但长久昏迷的缘由却不仅于此。”

李老压低了声音,谨慎道,“依脉象看,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之症,心肺皆有郁气不散,这才醒不过来。”

气急攻心?

江庭月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沈墨淮,只是还未细想便听门口起了嘈杂的吵闹声。

“谁让你放人的?本侯不是说了么,谁也不准进寿安堂!”

沈墨淮怒目斜扬,慌乱下的愤怒尤为暴戾,吼声尖锐,“管家呢!把人给我赶走!”

跑了一半被拽回来的老郎中如临大敌的偷瞄屋内,壮着胆子拉住沈墨淮的胳膊。

“侯爷,是......”

“本侯不管是谁!”

沈墨淮将人踹开,抓起一旁的木棍就往里闯。

“江庭月!给本侯滚出来!”

“侯爷回来了?”

江庭月淡然起身,根本没在意他杀猪般的叫嚷,言语波澜不惊,“我带了神医来给母亲瞧病,侯爷何故大吵大闹?”

“瞧什么病,本侯早已安排了郎中!”

沈墨淮木棍狠狠敲在桌上,激的盏中茶水四处砰溅。

“没人告诉你不许进寿安堂?你真当本侯治不住你?”

沈墨淮攥紧木棍的关节咯咯作响,久压的恼恨如疯涨的藤蔓侵蚀理智,举手便要打。

江庭月眸光一紧,下意识侧身。

身前突地投下一道阴影。

刺骨的杀意瞬时席卷,沈墨淮惊觉冷寒袭上脖颈。

肌肤起了层鸡皮疙瘩。

修长指节稳稳接住木棍,指间微收,手腕粗的木棍成了两节。

断裂的茬口划着沈墨淮的衣摆而落。

掌风袭过,尖锐入衣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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