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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难不成就由着他们糟践你?


第一百零六章 难不成就由着他们糟践你?

江庭月挑眉,指尖敲着桌角笃笃作响。

饶有兴致拉长尾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厮比老夫人还要重要呢。”

“他几次打断老夫人的话,耽误了太医问诊,侯爷不知道么?”

“还是说......”

江庭月眸光冷了冷,倏地厉声质问,“侯爷本就不想让老夫人说话?!”

“你胡说!”

沈墨淮敢怒不敢言,脸色青白一片,再看到太医若有所思的眼神时愈发慌乱。

“本侯怎会如此!”

“那好,既然侯爷一心为老夫人,那我倒有句话想问问侯爷。”

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沈墨淮戒备凝着她,“什么?”

“方才老夫人提及到了陈婉二字,应该是陈婉娘吧?”

“敢问侯爷,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摔得?”

暗骂老夫人不开眼,非要提起陈婉娘,沈墨淮眼神有些飘忽,只能硬着头皮将陈婉娘说出。

“事到如今,本侯实话实说了,其实老夫人的事情都是因为陈婉娘。”

“只是此事毕竟脸上无光,本侯不愿为人所知。”

冠冕堂皇的叹了口气,沈墨淮煞有介事,“那日母亲一心只想着维护你,所以根本就不喜欢那婢子,便想着将她赶出宁国侯府。”

“怎料陈婉娘蛇蝎心肠,竟然敢推搡母亲,母亲身子虚弱,一个不察就摔了。”

整段话没有歇一口气,好像背了千遍百遍。

江庭月哦了一声,施施然喝了口茶,眼睫微抬,“是吗?老夫人与陈婉娘推搡?”

“那侯爷当时在做什么?”

江庭月似笑非笑的怀疑着,茶水漾着圈。

沈墨淮心更乱了。

“本侯那时也拦了,只是没拦住。”

“都怪本侯,让那婢子得逞。”

沈墨淮甚至举手发誓之态,只是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既然如此。”

江庭月颔首,“巧云,你去将笔墨纸砚拿过来。”

“是。”

不过片刻,江庭月细长手指捻起毛笔把玩几下,随手递给巧云,在沈墨淮诧愕视线中启唇,“来吧,侯爷可将刚刚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巧云记下来,就连停顿也要一模一样。”

“写完后记得签字画押。”

“江庭月!”

沈墨淮脸色涨红,一拳砸在那宣纸上,“你审问本侯?”

“王爷误会了。”扶了扶额,江庭月颇为认真的解释。

“只是担心转述之时多有遗漏,总归写下来方便些。”

“到时交给衙门,那陈婉娘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可惜,陈婉娘本就是要浸猪笼的,如此一罪只能再给她加四十的杖责了。”

眼见山青逼近,沈墨淮慌忙向后弯腰狼狈躲开,“不行!”

“哦?”

“那陈婉娘跑了!”

早有预料,江庭月笑意未达眼底,笔尖墨汁氤氲,“侯爷何意?”

“之前那县令来寻本侯,说陈婉娘打晕了狱卒,趁送饭的时候跑了!”

本想浸猪笼的时候套着布袋了事,可若是杖责,十成十是要露脸的,他总不能再把陈婉娘送进去吧!

四十大板,只怕人都死了!

“是么。”

墨汁滴下,在纸上晕开一大片。

江庭月随意勾了几笔,一个好字。

“侯爷好算计。”

“你别误会,本侯对此事也毫不知情,本侯派人去给你抓就是!”

“肯定能再抓到陈婉娘的。”

“好。”

江庭月顺着他的意思应声,毛笔放下,“那就给侯爷五天时间。”

起身往门外走。

“五天后。”

江庭月清冷水色双淌出寒意,“山青,再见到那女人,直接送到衙门即刻浸猪笼。”

“是。”

“江庭月!”

两人声音不小,侯府外门未关,裴夙本欲翻墙的步子一转,直接踏入正门。

“陈婉娘逃了?本王差人寻便是,何须侯爷费心。”

冷沉声音绊住沈墨淮脚步,挤了笑,只是还未开口,便看裴夙离开。

只留了一句,“三天。”

......

寿安堂。

疯狂的打砸着桌面一切,沈墨淮踩碾着字画锦缎,眸间猩红可怖。

“混蛋!”

“咳咳。”

沙哑低咳,老夫人费力睁开双眼,迎着光看他那扭曲的脸色,闭眸长叹,“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这逆子。”

“你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别来我这儿闹。”

“母亲,你醒了?!”

慌乱后随即狂喜,沈墨淮扑通跪倒,脑袋磕的颇响。

“母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悔不当初啊。”

膝行几步趴在床边,沈墨淮特意拽着老夫人往后躲的手往自己的手腕和脖颈上摸。

“这些伤,都是江庭月那贱人折磨的,母亲您看啊。”

“她还和那裴夙搞在一起!”

“什么?!”

疤痕蜿蜒似蜈蚣,突兀横亘于手腕之上。

老夫人虽气极却也爱子如命,当即心尖发疼,干瘦指尖抚上,“这,这都是那江家女做的?”

“当然。”

眉尾洇红,沈墨淮鼻翼翕合,抿唇苦涩道,“儿子本以为会等来庭月回心转意,可这根本不可能。”

声声锥心,端的是黯然泣血。

若非了解内情之人,只怕真当他是何情真男儿。

“这天杀的,我去找姓江的!”

“再不济,我便换了衣服,亲自去御前走一遭!断不能让她欺负了去!”

老夫人粗粝哑声,费力就要起身。

“母亲稍安。”

沈墨淮忙不迭将人揽住,顺手拿过已冷的茶递到老夫人嘴边安抚,“母亲先喝茶润润嗓子。”

嗬然呼了粗气,老夫人灌了几口,“怎了?”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沈墨淮将丑陋的手腕佯装无意的上翻,大喇喇的刺在老夫人眼前,这才压了声音,“母亲细想,江太傅在朝中位高权重,曾为太师,莫说太后,便是皇帝也是要礼敬三分的。”

“若是将他们惹恼参儿子一本,那儿子岂非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那你说如何?”老夫人捶了床边,“难不成就由着他们糟践你?”

“母亲,儿子之前不是与那罗玉儿相交甚好么?”

眼中算计闪闪,沈墨淮将已换药草之事说出。

“到时江氏身死,那贱人便是寻人也只寻得到罗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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