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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庭月,你相信为夫


第一十章 庭月,你相信为夫

发簪的尖端正巧指向陈婉娘的心口,后者瑟缩着往后躲了躲。

“只要侯爷说清账目,我保管送侯爷回府。”

“不然,侯爷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啐了一口,沈墨淮当即起了逆心,不由分说的往外撞。

他作威作福惯了,怎可被她拿捏住。

一片嘈乱中,淡淡的声音响起,绊住了他的脚步。

“石头,去报官,就说江家铺子银钱失窃。”

“是。”

石头没好气的瞪了陈婉娘一眼,出门时动作快的连沈墨淮都没反应过来。

这女人报官了?

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拦人已无希望,沈墨淮侧眸从齿缝间逼出字眼,“你非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吗?”

“侯爷不必不甘,等过了堂,是非自有公断。”

江庭月信步出门,抬手推开小厮。

阳光猛地刺入,衬的沈墨淮眉眼尤为铁青。

“侯爷是打算等县令亲自在抓么?”

施施然扔了一句,江庭月低头看着脚边陈婉娘刚才失手掉落的首饰,抬脚漠然踩了上去。

“染了脏污的东西,处理掉。”

“是,夫人。”

江庭月走的淡漠,身后的陈婉娘却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这个贱人!

她早晚要让她和那个贱种都下地狱!

......

衙门。

县令冯林望着台下同站的二人,头大如麻。

一个宁国侯爷,一个江家嫡女,他哪个都开罪不起。

心下一阵挣扎,冯林委婉地试探,“沈夫人,你看此事能否回转?”

江庭月冷声打断,眸光如刀,“大人,此事物证齐全,账本上留有沈候的签字,另有铺子前掌柜赵山的口供画押,不知大人还要回转些什么?”

“是是是,本官已看过了账本和口供,只是侯爷毕竟身份尊贵。”

冯林咽了口唾沫,只敢陪笑,“不若夫人与侯爷回府去细细商议?”

左右都是一家人,他不好断案啊。

“看来大人是打定主意大事化小了?”

江庭月傲然抬眸,“若是要徇私枉法,不妨先将我关入大牢,待江家来领如何?”

此言一出,冯林面色大变。

谨慎的眼神不住的在二人身上打着转,半晌猛地一拍惊堂木。

“好!本官身为京中父母官,自会按律秉公断案,堂下所站何人!”

蓦一挑眉,江庭月眉角轻扬。

这县令还算个聪明人。

既然开罪不起,便端律法出来压人。

到时沈墨淮纵是再不悦也不敢与律法相悖。

“沈墨淮。”

“江庭月。”

冯林细细听了几人的叙述,皱眉着实有些不明就里,“侯爷,那婢子婉娘到底与您何种关系?”

说是亡友之妻,可怎的又置房又买簪?

倒活似他的外室。

被心中所猜吓了一跳,冯林脸色霎的一白,恨不得抽了自己的舌头。

莫不是探到了侯府密辛?

心知今日难以善了,沈墨淮硬着头皮遮掩,“一介婢子,上不得台面的。”

“那侯爷支取的银子去哪了?”

“今日又为何带着她入了首饰铺?”

沈墨淮双手松松紧紧,支吾间说不出话。

他如何解释?难不成还说自己是被陈婉娘求出门的?

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自己对她别有优待?

堂内陷入了诡异的静谧,衙门口的一圈百姓面面相觑,终有胆大的窸窣出声。

“我看那丫鬟就是沈侯养的外室!”

“对对对,这些高门显户的,最爱出腌臜事。”

“可怜了江姑娘了,当年可是名冠京城,竟被夫家如此轻怠。”

稀碎议论随风钻入耳朵,沈墨淮倍感羞辱,盯剜着颀然站立的江庭月,“你满意了?”

无辜的眨眸,江庭月指了指那账本,“侯爷此话何意?账目仍旧亏空,我如何满意?”

“好,我把亏空补上!”

不就是一万两,他父亲可是肱骨之臣,有的是天家赏赐!

“还请侯爷立下字据。”

江庭月语气波澜不惊,却是句句字字都能惹得沈墨淮气结。

但无奈,他只能硬忍着划拉了几笔墨,随即将笔一扔,沈墨淮怒哼一声,甩袖而走。

婉娘说得对,她果真是个整日算计身外之物的低贱货!

......

二人对簿公堂之事不过片刻便传到了沈老夫人的耳中,当即乱了方寸,于厅中来回踱步。

“好端端的,又闹什么。”

沈墨淮恰好摔门而入,沈老夫人心疼的迎上,还未开口便见后面的江庭月水眸晕红的站在原地,咬唇不敢上前。

从未见她如此,老夫人怔了怔,赶忙上前,“庭月,这是怎么了?”

“母亲。”

涩声唤着,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江庭月学着前世陈婉娘的做派,自怜的颤着眼睫。

“我不知做错了什么,竟让夫君如此薄待。”

“他竟和那婢子陈婉娘厮混在一起,还亲自带她去我陪嫁铺子里挑首饰,这岂非故意让我瞧见的?”

“当日求娶之时称此心不移,如今不过几年,物是人非难言,可怜了我的平安,才刚刚出世啊。”

江庭月哽咽,身姿瑟缩间显得柔弱而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沈老夫人心下咯噔,想起前日撞破的二人亲昵之行,也沉了声音,“墨淮!”

“母亲,儿子与婉娘绝无半点私情!”

今日一闹,若是再承认二人苟合,只怕明日自己就要被御史台弹劾,沈墨淮不傻,终是要自保的。

信誓旦旦的举手发誓,“儿子心中只有夫人一人,这几日公务繁忙冷落了夫人,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日后定好好对待夫人,绝不让夫人受了委屈。”

眼中满是浓情蜜意,“庭月,你相信为夫。”

以往日日拜佛祈求的甜言如今落入耳畔也不过是平添讽刺。

江庭月仍是静静的低着头,泛着凉意的指尖扶着老夫人的胳膊,“母亲,我......”

“庭月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夫人故作偏袒之态,“城西院子的地契就放你手里,那有个温泉,你也好去散散心。”

“母亲名下还有家客栈,也转给你管着,可好?”

没想到一番示弱还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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