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的病无法医治,只会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之中苟延残喘着。
她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如果让她经历那些折磨,还不如让她就这样意外离世。
“婶婶,您说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暂时无法接受。”
林书婉眼中雾气升腾。
“等安葬好你爸妈,我们便一起回海城。
林家的产业你交给职业经理人来打理,郑家的产业我让阿维都转到你的名下,他替你打理产业,你只做你想做的事情。”
郑母表情严肃且认真,根本不是为了安慰林书婉,才这么说的。
她知道誓言和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说再多,不如直接去做。
她将郑家的产业转到林书婉名下,这就是对林书婉最好的承诺和保障。
“婶婶,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安心。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郑大哥了。
我们之间无需这样。”
林书婉摇摇头,也同样一脸认真:“婶婶,你和叔叔是我这世间唯一的长辈了,我同样信你们。”
“好孩子。”郑母红了眼眶,无奈的说着:“只是婶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真的开心起来。”
“阿妈,婉婉好不容易才好一点,你怎么又跑到她面前掉眼泪了?”
郑维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郑母擦了擦眼泪,起身往外走:“那你劝着婉婉吃点东西。”
郑母走后,郑维从身后拿出一瓶可口可乐,递到林书婉面前。
“在国外时,你常喝的,说喝进嘴里仿佛是舌头在跳舞一样,很令人放松。”
他不爱喝,可他的妻子却跟林书婉一样,都爱这个味道。
许是因为受林书婉的影响吧,他的妻子爱喝咖啡和可乐,每周都会吃些西式糕点来犒劳她自己。
林书婉接过可乐喝了两口,这才跟着笑了笑:“还是同样的味道。”
“婉婉。”
“嗯?”林书婉昂头看向郑维。
“你跟傅时安之间结束了吗?”
郑维和风芷等在码头,林书婉在约定好的时间内上了邮轮。
邮轮航行后,他用望远镜眺望码头,直到望远镜的倍数不支撑他看向更远的距离,他才离开眺望台。
他不知道傅时安什么时候会离开码头。
他只记得那道身影跟一望无际的海面相比,显得渺小而又孤寂。
而林书婉她上了邮轮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人在码头上眺望,许是盼着邮轮会调头回来。
一人窝在房间里,也同样被折磨着。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超脱了生死,应该在一起的。
“或许吧。”
林书婉摇摇头,眸中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邮轮在海上航行,目的地明确。
可她却如一块浮木,不知道要漂向哪里,更不知道该漂向哪里。
之后的两日,她依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风芷和郑母一日三餐的给她送来饭菜,她是吃的,不过吃的很少,整个人快速的消瘦着。
邮轮在盛城港口停靠时,李斯早已经带人等在码头了。
林氏的负责人们都身着黑色衣服,带着白色的肩带。
林书婉被人穿上了粗布麻衣,身上绑满了白色的挽联。
她被人架着行走,被人按着跪下。
看着父母入棺,她依旧是麻木的,如同傀儡一般。
直到棺盖缓缓闭合,她才意识到这一别,便是永久。
她哭喊着,哀求着,可棺盖还是要盖上。
一捧捧的黄土撒在棺盖上,慢慢的将她的父母掩盖。
她的爸妈变成了坟包,他们的左边还有一个小坟包。
林书婉想,或许很快她就会长眠在父母的右侧……
林书婉似乎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梦,不舍得醒来。
梦里哥哥正在用木板为她建造树屋,阿爸在一旁递工具提建议,阿妈在一旁准备了漂亮的窗帘和蝴蝶结装饰。
她欢喜的蹦跳着,期待着父母和哥哥能早点来她的树屋里做客。
等她醒来时,入目的是一片白。
这是医院的天花板,冰冷无情。
“小丫头,你可算醒了。”
李斯整理着病床旁边桌子上的鲜花:“你昏睡的这两天,可把我们忙坏了。”
“忙什么?”林书婉吸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
“忙着整理你那些行李,你这次去海城是要定居的,东西都给你带过去,省得你不适应。”
李斯脸上的笑容依旧没个正形。
“不过好在邮轮是人家郑老板的,这次航行也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行李再多也能装的下。”
李斯拿出几张纸让她按手印:“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往后生意上赚的钱,我就直接替你换成美元存到国外去。”
“李斯,你今天怪怪的。”
林书婉疑惑的拧了拧眉:“如果换做以前,你只会骂我没良心,你回了国,我却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南方去。”
李斯讪讪一笑:“我现在还敢跟你开玩笑嘛?暂时让让你,以后有的是机会骂你。”
“李斯,我只是病了两天,不是傻了。”
林书婉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李斯,“不管如何,我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李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聪明。”
“到底怎么了?”
林书婉见他认真起来,心头更是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老帅遇袭,秘不发丧,等傅少帅回来主持大局。
傅少帅一个小时前抵达盛城,不过那些老司令各个以关心担忧老帅身体为由,带兵回盛。
傅军和盛城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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